第1个回答 2011-11-16
《放牛班的春天》---爱,在理解的尽头
第一次与学生生命相遇,马修便遭到重重戏剧。远远地,就听到教室内喧闹沸腾,推开木门看到骷髅嘴里叼着点燃的烟头,刚上讲台就被滑倒,飞出的皮包被学生四下抛传。直到校长的出现,教室才恢复了本该的平静。然而,马修还是用善良的谎言,宽容了这群孩子,在双双惊谔的目光中开始了师生生命的对话。
首先,马修要求打伤马桑的乐格克承担责任,可是乐格克在侥幸规避校长的三秒后,又遗憾地错失了马修宝贵的十五秒,即使在送往校长的途中企求马修发发慈悲以求宽恕时,也未得到谅解。然而,当马修看到乐科烈被禁闭三天后又被抽打得声嘶力竭后,他还是意识到可以另外的人性化方式私下处理——去医务室照看马桑,以感觉生命的脆弱,直到康复为止。马修实在不忍心一个孱弱幼稚的心灵,遭到校长无情地鞭笞与践踏。他申请进行教育实验,请求校长答应三个要求:取消禁止娱乐的禁令;允许他来惩罚肇事者;允许不透露孩子的姓名。面对这个自负的家伙,校长有意让他“碰壁”后的苏醒,便含糊地答应了。
接着,马修请被前任教师评价为“天使的脸蛋,魔鬼的心肠”的皮埃尔监管课堂秩序。没有任何讽刺与挖苦,极尽幽默、赞美之能事(“严肃的先生”“时髦的打扮”“酷哥有领导才能”)。可惜,当他处理好乐格克事件后回往教室,却发现皮埃尔在黑板上画出了他的肖像速写。面对这一场景,可以处理出不同水准来。或是依据学校的“行动—反应”原则,禁闭三天,给学生们来个下马威;或是以此杀鸡儆猴,严惩恐吓抽打;或是进行思想教育,反省检查……而马修却选择了宽容的力量,他因势利导地还皮埃尔一个肖像素描,并滑稽地漫画式。
最后,马修请孩子们在小纸片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年龄、理想的职业。教室地出人意料地静!诚然,这群早已听从野性的呼唤的孩子,他们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灵魂,没有晤对过自己的心灵。现在,马修要他们重新拾起早时的梦想,重新捡回属于自我的人格尊严,不知是晴天霹雳,还是久旱逢霖?不过,大家都很用心,也许他们看到幽晦的上空出现了罅隙,一束生命的光芒正辉映在他们的心灵之上。惟有佩比诺,仍在彷徨踯躅。马修轻轻蹲下身体,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耐心地软语询问。(如此寻常的动作,却倾泻出无限的智慧与力量。可惜,时下的教师久违了!)学生的答案真实生动而又可笑滑稽:消防员、牛仔、驯虎员、亡命徒、间谍、将军、热气球驾驶员、战士…… 可没有人想当代课老师。
作为被主流社会忽视的马修,更能体察被教师漠视的生命的心灵世界,更能感悟爱与宽容的的生命力量,更祈求对自我言行的理解。尽管这些孩子行为乖戾,语言粗俗,但是内心深处其实更加脆弱柔软。
《放牛班的春天》---来自地狱的天籁
生命是个偶然,我们常常在无意的邂逅中,摆渡了生命的无常,获得永恒的回归。一群渴望理解而又狂狷不羁的孩子,窃取了马修的皮包,也偷窥了他的心灵世界。一个个跳跃的音符,一行行温暖的字迹,引得孩子无限的遐想与猜测。音乐,一个被学校完全忽视了的名词,一种贴近人类心灵节奏的律动,再次春暖花开!
学生在宿舍脱口创作、任意高歌,以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愤懑,引起了马修的注意。虽然他们根本就缺乏歌唱技巧,甚至屡屡跑调,但是用音乐表达内心,自然、快乐而又满足。马修立刻感受到心灵的震撼:他的音乐创作将和孩子的生命一起迎来新生!
快乐在眼前,为何要等待?马修决定组建合唱团,让孩子在幽晦的池塘之底,看到黑暗中的希望之光,感受到单调生命深处的热忱。也许,童年时代的诸多欢乐,转瞬消逝即被遗忘。但是,这道道绚烂的音乐金光,将在生命的道途上闪亮。
皮埃尔,一个喜爱偷窃、屡次逃学而被公立学校开除了的单亲家庭的孩子。幽闭而敏感的心灵,在无人注视的时候得以自由,生命之花尽情地绽放。他常常独自潜往教室,让自己的声音穿过骨头、穿越校园,窜向云霄,窜向生命的天堂。可是,他很孤傲,也很自卑,从来不肯在公众下展示歌喉的美丽,甚至以戏谑的姿态将自己出局。然而,马修却没有因为他打架斗殴而反复惩罚纠缠,相反,却敦促他回到合唱团。因为,马修知道,唯有音乐,能浸润清洁他的灵魂;唯有音乐,才能使他自由畅达地奔赴理想;唯有音乐,才能使他祛除邪恶,永葆生命的纯净。一如马修在日记中所述:“他自己感觉不到,可我却确信无疑,他的嗓子是个奇迹,预示着一种异乎寻常的音色。”皮埃尔异乎寻常的音乐天分,在马修的精心保护和培育下,常常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将美梦化为奇迹。
然而,当马修与皮埃尔的母亲并肩交流时,有着严重“恋母情结”而又被蒙丹蛊惑的皮埃尔,竟然将一瓶墨汁倒泼向马修,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尽管暗恋着他的母亲,也格外垂青他的天赋,马修还是适时而果断地惩罚了他——去掉皮埃尔的独唱部分。美丽的东西,在即将失去时方觉它的珍贵。在皮埃尔倚柱忏悔,茫然若失的眼神中,我们看到真正教育的魅力。当合唱团在表演哈默的《黑夜》时,马修又宽容而智慧地将手伸向他,这时我们看到皮埃尔完美地契合着指挥的节拍。在他的眼神里,马修读到了自豪,被谅解后的快乐,还有,对于他是第一次,懂得了感激。
合唱团进行得很顺利,在聆听孩子们成长的拔节声的同时,马修也感受到自己身上潜滋暗长的力量。孩子们精彩绝伦的演唱,让他灵感澎湃,渐趋佳境。上善若水,我们看到这群写满忧郁与痛苦的脸庞上,已经一扫往日的阴霾。年轻而驿动的心被美妙的音乐点燃,倏忽之间灵魂飞舞而上,将泪痕烘干,把自我沉醉。课堂内,操场上,宿舍里,他们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感觉着内心欢乐的震颤。眼望着天空,放飞灵魂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在遥远的天边建筑着属于自我心灵的小屋。
一切都在跳跃,在奔腾,在开放,在变化。当皮埃尔墨水投向马修时,群起而攻之;古板的校长也加入了足球队,甚至爬上办公桌,放飞纸鸽,放飞童真;刻板的朗古卢瓦的数学课堂语言的竟然充满了和谐的音乐节奏,后来还加入了合唱团,弹起了风琴;皮埃尔的母亲感受到马修对于孩子欣赏的力量,感受到未来生活的希望,从此生命也发生了完全的转向……
《放牛班的春天》---那一转身的苍凉
野百合的确迎来了春天,可它并非亘古不变;我们也幸运地聆听到夜莺美丽的歌喉,可音乐毕竟不是万能。马修的出现,给“池塘之底”带来了一束光芒,转瞬即逝。
就在哈桑校长为经费解决而振奋时,一个电话让这一切灰飞烟灭。因误解而被蒙羞的蒙丹,纵火烧了给自己带去无尽痛苦记忆的学校,留下一个诡秘的笑容,转身远去。幸运的是,其时马修恰好带领六十多个孩子去野外游玩,幸免一死。然而,马修的擅离职守而造成的损失,也是无法推诿的。终于,这个可怜的失败的音乐家,失业的学监再次沉如池塘之底。他被解雇,并要求立即离开,不得与孩子们再见。
也许,我们在唏嘘之余,为之扼腕痛惜,甚至愤愤不平。然而,我以为马修的确需要全面地检省自我。在校长采取“连坐”制而让他任意选择名字时,他委曲求全了;在皮埃尔因为漫画辱骂校长而被禁闭,马修支持了,空留一个无助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在他的课堂上,屡屡充斥着以送到校长室来恐吓学生;面临蒙丹的到来,由于所谓的心理专家的测试近乎白痴,以及邪恶倾向,马修企图树立绝对权威,结果造成自身的胆怯与班级的混乱;在佩比诺遭到蒙丹的强势威胁时,马修再失良好的教育机会,而是以不向校长告发食堂用餐为交换条件,警告他“不允许再看佩比诺一眼,即使是一眼,也会让他的生活变成噩梦”;在蒙丹因为偷窃沙贝的手表而被禁闭时,他也只是埋怨失去了唯一的男中音;更无法谅解的是,在学校资金丢失而误解为蒙丹所偷,被校长拷打半小时,强行送往警察局时候,沙贝向他投去求助的一眼,他竟然无动于衷,只留下蒙丹意味深长的一笑……
然而,法国人毕竟浪漫而温情。当马修再次拎起饱经沧桑的皮箱远去,而叹惋这些孩子的谨慎看起来更像是冷漠的时候,我们看到一只只飞机从窗口飞降下来,折叠的飞机上写满充满个性而深情款款的语句;也看到一只只尚且幼小的小手在空中飞舞,似是告别,又似是追索未来。在那一刻,马修感觉自己的每寸肌肤都透出了愉悦和乐观。作为教师,其存在的意义与享受的幸福得以呈现。
池塘之底固然有其值得讽刺的意味,是对人格的亵渎,也是对自我的否定。但对于优秀的教师而言,这同时也意味着“冰山效应”,我们可以将更多的视角转移到学生的潜在的待开发的领地,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被忽视的群体或个体中来。
教师的意义在于开发学生潜能,拓展心智发展的疆域的同时,培养可持续性发展的自觉性。从这个角度去审度马修,他只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带领学生飞翔。因此,莫杭治是幸运的,他因顽皮过度而遮盖了的音乐天分,被马修敏锐地洞察到,并得到很好的培育,至少得到了肯定与张扬。这为后来跨上更高的平台夯实了基础并提供了无限的可能。他终于成为声名远铎的指挥大师。
然而,我们要追问的是,作为学科教师,他除却合唱教学外,本身的学科素养培育呢?还要追问的是,作为教育工作者,他将班级分散的心聚焦于音乐,这无可厚非。然而,教育到底要给予学生怎样的影响?莫杭治终于前往里昂音乐学院进修,追随他而去的佩比诺呢?纵火洗校的丹东呢?为买热气球而偷窃的郭邦呢?
我们在倡导教育理念多元,形式开放的春天,是否会被繁华与喧闹迷失了教育的本色?无论是本片中的马修,还是《摇滚校园》中的奈德,我以为都只能作为另类的教育方式,或者作为教育的参考与补充,警醒与鞭策。设若以之为模板,甚至为之振臂高呼,摇旗呐喊,我以为是另种形式的迷茫!永不放弃,前方总有希望在等待!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