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韩非列传的问题考证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17

《庄子·外物篇》有 “老莱子之弟子出薪遇仲尼”一段,其一百八十三字。庄子书上,凡老子皆称老聃,而此处不称老聃,可知老莱子另是一人。  《战国策·齐策》引道德经第三十九章,《魏策》引道德经第八十一章,皆称 “老子曰”;但《楚策》引老莱子语,不称“老子曰”,可知老莱子不是老子。  《汉书·艺文志》: “老子邻氏经传四篇,注,姓李,名耳”;又:“老莱子十六篇,注,楚人,与孔子同时”,分明不是一个人。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 “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楚则老莱子”,可见司马迁早已认为是两个人。  《史记·老子本传》: “老子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又言:“老莱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
可见书非一种,人非一人,显然有区别。 《韩非子卷十·内储说下·六微第三十一》:“权势不可以借人……其说在‘老聃’之言失鱼也”。其后又加解说:“势重者人主之渊也,臣者势重之鱼也。鱼失于渊而不可复得也,人主失其势重;于臣而不可复收也,古之人难正言,故托之于鱼。赏罚者利器也,君操之以制臣,臣得之以壅主。故君先见所赏,则臣鬻之以为德;君先见所罚,则臣鬻之以为威。故曰,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以上是解说道德经第三十六章末二句,明明白白的把“老聃”二字提出来了。  《韩非子卷七·喻老第二十一》也同样引此二句:“势重者人君之渊也。 ……故曰,鱼不可脱于渊。赏罚者邦之利器也。……故曰,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解说与前大致相同。不管他解说的对不对,总可以证明道德经确是老聃所作。为什幺不用“老聃曰”而用“故曰”?因本篇标题“喻老”二字已很明显,故不必再重复其辞了。  《韩非子卷十八·六反第四十六》:“老聃有言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这两句在道德经第四十四章) 。以下都是韩非子批驳老子之说,显然与老子意旨不相符合,但也能够证实道德经是老聃所作。  《韩非子卷六·解老·卷七·喻老》这两篇完全是引道德经上的辞句,并且都加以 “故曰”二字。两篇中共计约有一百个“故曰”。所谓“故曰”,就是指老子所说的话,因为两篇标题早己表示出来了,我们还能够怀疑吗 ? 老子当然就是老聃,难道还有第二个老子吗?  《庄子第三十三·天下篇》: “老聃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欲;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 ( 此六句在道德经第二十八章 ) 。即此可以证明道德经是老聃的著作。《庄子第二十二·知北遂篇》: “故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礼者道之华而乱之首也” (此五句见道德经第三十八章) 。所引末一句,较今本老子不同。考《韩非子:解老篇》所引前四句,多四个 “失”字,亦和今本老子不同。我想《老子、庄子、韩非子》这三部书都是秦始皇焚书以前的作品,到现在已有两千多年,经过无数次的传钞和翻刻,彼此字句略有异同,才是各存真相,若一字不差,反而令人怀疑了。  《庄子第十·肤箧篇》: “故月,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此二句见道德经第三十六章) ,下面接着自己解说一句 “彼圣人者天下之利器也”,与《韩非子》所谓“赏罚者邦之利器也”,其意义完全两样。我们今日只求能够证明道德经是老聃所作已足,庄韩二解,谁对谁不对,可以不去管它。  《说苑·敬慎篇》: “韩平子问于叔向曰,刚与柔孰坚 ? 对曰,臣年八十矣,齿再堕而舌尚存。老聃有言曰,天下之至柔,驰骋乎天下之至坚 (道德经第四十三章) 。又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搞 (道德经第七十六章) 。因此观之,柔弱者生之徒也,刚强者死之徒也 ”。叔向即羊舌肿,春秋时晋国人,与郑国子产同时。在那个时候,他也引 证道德经上的成语,认为是老聃之言,可知老聃著书时还在叔向和子产以前,假使在他们以后,他就无从引证了。因此可以断定著道德经者确是春秋时代的老聃。《说苑》是西汉刘向所校。刘向是公元以前的人,在当时最称博学,他既采录了叔向引证老聃这几句话,可知他对于老聃著道德经这件事没有什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