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7-05
一
估计是被火车的汽笛声吵醒的吧!
本来很疲倦的我,在凌晨两点过才隐约入睡,定了闹铃,在早晨六点零八分,是专门为女儿设置的,这个点存在于我的手机已经有至少有两年了,这期间手机也换了两三个,而闹钟的时间却未曾变。
至少我现在还记得闹钟想过,只是被我解除了,整个人也就再度进入昏睡状态,掩了被子,放松了身心。
完全进入了放松中的睡眠也就忘了叫女儿起床去学校,一阵风笛声过后,门开了,我也从睡眠中被惊醒。我临睡前开了窗户,无疑外面起了风。
风儿掀起了落在暖气上的窗帘,也带进了阵阵花草香,飘起的窗帘敲打在墙壁上,发出单调的嗒嗒声,像是牙齿打颤发出的不太规律的音响,不过屋内却是有点凉意了。
索性起身,拉了窗帘,窗前那棵垂柳便也就呈现于眼前,打着卷,弯曲了枝干的垂柳发出了鲜活的绿叶,叶子附和了柳树芽,与枯黄的枝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阳光的映衬下反射着几分水气,偶尔投射过来几朵暖光,也像是积聚了无限暖意。
不远处几只野山鸡踱着碎步,悠闲地寻找着食物。最近小院又添了只黑色的小狗,加上先前的两只,三只小狗分了三个方向守了宿舍,也将兔子窝做了正面包围,使得那些野鸡无法将觅食寄托于兔子的一日三餐。这样子的它们天天守了彼此,直弄得那些兔食因天气炎热而发了霉,腐烂的气味有时也就顺了门窗窜进了宿舍,好在那整个的大院子居住的也全是些男人,也就不觉难闻。
窗下几只小兔来回追逐嬉闹着,扬起阵阵灰尘。有不太机灵的总会在洞门口摔个四蹄向上,这样的大多是老兔或是肥胖的,开着的洞门也是大家在闲时自己设置的,也会有在窗台下打了滚摔倒的,只是他们是踩了那圆圆的颗粒状粪便,别看它们是四肢动物,一旦踩在满地的圆颗粒上,也会重心不稳,像立于冰面,来回打摆子。
听说这几日没什么工作,启了机做了实验,拿了电话,车站很快给出答复暂且无事,停机库内待命。
实在无心聊些家长里短的事,又寻不出个由头,只能蓄了杯中水,听几个同事聊些吃酒唱歌的事,而仅有的一台电视机也被人来回胡乱调着频道,调频道的人又是那个与大家胡乱聊着的,真佩服他有这好脑子,可以一心二用,一边拉家常,一边又可以调了台看些电视节目。
二
男人的世界大多是这样,天南海北,张长李短,大姑娘小媳妇没个正经,我不知生活在群体中的女人会聊些什么,做些什么。
宿舍有书,又不便去拿了读,几个人一间的宿舍,始终是你走了我来了,你在上班我在休班,床铺上总是不会空闲,接班后的点正是下班的同事休息的时间,经历过倒班的人都清楚倒头就睡的无奈与酣畅,也就不便去打扰了对方。
好在门口有一弹弓,还有几枚弹子,也顾不得问是谁的,拿了就要出去,却被喊了回来,同事约了一同去玩,并且跑回自己的宿舍拿了个纸盒,打开全是些捡好的石子。
听说要去打鸟雀,几个同事也来了兴致,停止了闲聊,欲要同去,并有同事嚷着,烧火做饭,中午吃辣爆野鸡喽!
好啊!你们都去,谁留下听电话!?
这时大家才想起醒着的人这会都是在待班!借了这机会,我拎了弹子,拿了弹弓,装了手机一个人悄悄地溜出了小院。
被春风扫过的户外见不到些许绿意,萎黄的枯草上落满了浮尘,踩在上面发出了咯吱吱的断裂声,也弹起了一阵阵黑灰。
走过的路在身后留下一道浅白的脚印,大约这儿好久没有走过人了。
远远的,两条铁轨反射了耀眼的光芒刺着双目,通常上班的这个点,工务会与电务等几家展开施工检修,区间就会封闭,也就没了过往的列车,在施工的另一处也就有了难得的清静。
及至铁轨近旁,春意也就尽释眼底。
那开着的桃花,落了的杏花,正在开放的李子花,簇拥了新生的叶子,舞动在微风中,着实羡煞了枯萎的枣树,那落下的花儿,粉的叠着白的,白的又缠着粉的,随着风儿打着转,旋转在桃李杏的裙摆下,那稍有些棱角的墙壁上挂满了不曾被卷去的花朵,形成些漂亮的花的'坑落。
这样子的情景就有了想要留驻的感觉,拿了手机调好了相机,落花的世界便尽现眼底,只是风儿不做美,飘摇了枝头,你刚选了视角,调了焦距,欲按下快门,那花儿又跑出了取景器,留下一串模糊的影子。
索性放下手中的弹弓,举了手机,点亮相机,看那些花儿随风飘荡于屏幕。
几次三番下来,风依然未有减弱的意思,而相片却拍了几十张,勉强打开相册,才发觉满意的几乎没有,那些因了快门留下的多是同一个角度,相同的花朵,随了风留下的无奈的花朵的影子,模糊,没有整体视觉效果,像些失宠的女人掩了面,无从赏起。
随意挑选了几张勉强入眼的照片,发于微信空间,竟引的好友的一片赞赏,这是哪儿?你又在哪?你见到春了?
我不禁有些骄傲,这春分明的就在我的脚下,那花儿又分明的在我脚下,打着转儿的随了风旋转。
三
回到宿舍已是中午十时三十几分,同事们大多没有休息,几个饭菜做的好的已经开始忙于准备饭菜。
轻轻的开了门,想要走过走廊去帮了捡些菜搭把下手,却惊动了睡于门口的小黄狗,嗷嗷叫着,瞪了双惊恐的眼睛,这时我才发现是自己不小心踩了它的尾巴,打扰了它的好梦。
听到小黄狗的叫声,几个看电视的同事停了争论,冲了出来,看看两手空空,连“阿黄”也生气了吧!
他们所指两手空空无非是我拿了弹弓,拎了弹子,一个上午未歇息却不曾有收获。
其实我哪里又是没有的收获,试想那样花红柳绿,岂不能招得蜂儿戏了那蝶儿于花丛间,无疑这是一定的,也是真实的。
当我举了手机,站于墙体上方,看了那躲了我,随了风飘摇的小蜜蜂时,早已有几只喜鹊欢快地落于树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引得几只黝黑的麻雀也加入了它们的行列,冲了我叫嚷个不停,或许是怕我破坏了早春的记忆。
我是个爱春的人,又怎么能去伤害这花朵的春天,那闪动的强光又何尝不是去想留驻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