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浮生六记的坎坷记愁的读后感,提纲也行,或者是中心思想,最好给个1000字的文章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1-04-27
昨日心性忽至,重读《浮生六记》之《坎坷记愁》卷,恰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心笙摇荡,魄动魂销,益爱之,倾慕艳羡之情溢于言表。遂起念,欲将感念略记之,所愧才疏学浅、语匮词乏,但记所思而已,冀无忝于沈陈在天之灵。

六记之中,余至爱《坎坷记愁》,每每读来,情难自已,赞之慕之敬之叹之伤之悲之,万感交叠,但恨相阻数百载,难往一见。

余之爱《浮生》,爱芸娘,爱三白,非言语所能形容者。余之爱,非系于一人一事,亦非止于慕其伉俪情笃。盖因沈陈及其朋侪身上,有余向往钦慕之德行风范。所谓“多情重诺,爽直不羁”,所谓情痴,所谓真性情,所谓“异姓骨肉”之高谊,皆余苦寻苦觅而难得者。掩卷凝思,喟然长叹,唯恨人心不古。转忆陶诗有云:“此辈难得再,吾行欲何求?”,忧愁愈浓。

读《坎坷记愁》,常泪落如豆不能自持。芸贫病交煎且失欢于翁姑际,有华家盟姊相迎至寓,芸居其家年余,静心调养,赖其款待殷勤。芸娘谓华家盟姊情逾骨肉,三白谓华家姊丈“人极诚朴”。嗟乎!芸之盟姊,深铭幼时“疾病相扶”灯下之誓,其重诺也如此,其情挚也如此,当世之人何能望其项背?万千许诺,如风过耳。逢友有难,避之不及。利字当头,私字为先,背信弃义者多矣。

三白之靖江,遇雪阻,困居旅店,囊空如洗,幸遇曹公,为之排忧,解囊相助,送抵所往。曹公者,昔年受恩于沈,故报之也,亦可谓有情有义、不忘根本。复观当世之人,相形之下,感喟再三。

芸卒后,三白因友张禹门有难,倾囊借之,所假之银乃芸娘扶柩之费,可谓高谊。后奔父丧归家,受弟侮,心寒意冷,幸得夏氏昆仲扶持,长寓其所。及友石韫玉回籍省亲,又从其入川至官邸。三白一生,多赖朋友相扶。如其所言,真异姓骨肉也。芸亦有言“求亲不如求友”。所谓贫贱之交、生死之谊,当如是也。古之仁人君子,如水之交,莫过于此。吾羡之敬之甚矣。

至于三白芸娘之情深意笃,直令人羡之欲死。伉俪相濡以沫二十三载,日愈久而情愈密。俗谚云“贫贱夫妻百事哀”,沈陈则不然。沈陈之困窘,可谓至矣。寒冬无裘,挺身而过,典衣质钗,柴米无着。芸有血疾,无钱延医,病中尚强绣《心经》,以贴家用。更兼失欢于亲,见逐翁姑,骨肉惨别,魂胆俱裂,尽尝颠沛流离之苦。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百般磨难,加于二人之身,未尝稍减其恩爱,稍移其性情。芸往三白邗江寓所时,尚思春游平山。历尽艰难,赤子之心仍存,热诚满怀,何尝怨天尤人。如竹如梅,坚毅傲然。

及芸没时,三白云:“余有负闺中良友。”芸临终亦言:“知己如君,得婿如此,妾已此生无憾。”

芸与三白,夫妻也、知音也、良友也。志趣相投、性情相近,相知相惜、相爱相怜,投契如此,绸缪如彼,纵神仙眷属与之难比。芸与三白之情,兼具夫妻之爱与朋友之谊,非凡俗夫妇堪共并论。

《坎坷记愁》至感人处,莫过芸临终及回煞期。芸言:“若布衣暖,菜饭饱,一室雍雍,优游泉石,如沧浪亭、萧爽楼之处境,真成烟火神仙矣。”芸之所求,极少矣,然则又极难矣。芸之所求,亦余之所愿也。芸娘回煞,三白独坐室中,静待芳魂,欲哭又忍,唯恐泪眼朦胧不辨旧影,此非情至深者所不能为也。芸卒后,三白数度泣于芸娘墓前,并自号“梅逸”,以彰心迹,令人读之涕下。后属文痛劝世间夫妇,不可过于情笃,情笃则干天忌,真千古伤心语也!得夫如此,芸娘幸甚!纵历千苦万辛,亦不足道耳。

曩读《浮生》,常为憨园之事所惑,重读之,似有所悟。憨园,芸引其为知己耳。似纳妾予夫,实私心爱之。与之结盟,以妹待之。对其言其誓,听之信之,未尝稍加疑虑。及至憨园被夺,芸义愤填膺,复劝之无补,盖因心伤难愈也。芸常多虑,又且情痴,与余颇有相合处。故余不自量力,以己心度彼心,颇有惺惺相惜之情,感同身受之念。芸性命垂危际,梦中常念“憨何负我”,此情何痴,此痛何深,此恨绵绵,曷其有极!一“负”字,足矣!负心负情、负恩负义,言犹在耳,物是人非。芸非因未能得憨身而憾,实为其背信弃义而伤也。

《浮生》记情,深透幽婉,纤细精微,触心摇魂之笔墨多矣,未能一一尽述,但将心得一二约略记之笔墨,以俟来日观之,或了悟益深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