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吟作品鉴赏的介绍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4-29

在《且听风吟》小说中,很难看到有修饰的语句。文本语言质朴、简洁明快的,写作态度直言不讳。作者在第四章中描写“我”与“鼠”的初次相见,喝得烂醉发生交通事故后,从车里挣扎着爬出来时有这样一段对话:“喂,咱们可真算好运!”五分钟后“鼠”开口道,“瞧嘛,浑身完好无损,能信?”“我”点点头:“不过,车算报废了。”“别在意。车买得回来,运气可是千金难买。”“我”有些意外,看着“鼠”的脸:“阔佬不成?”“算是吧!”“那太好了!“鼠”没有应声,不大满足似的摇了摇头。总之我们交了好运。是啊。“鼠”用网球鞋跟碾死烟头,然后用手指把烟蒂朝猴山那边弹去。“我”说,咱俩合伙如何?保准无往不胜!先干什么?喝啤酒去!” 作者没有对车祸后惊心动魄的场景进行描述,也没有心理活动的深入挖掘,语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之感,却让读者感受到了现场车已经报废的惨景。在事故发生千钧一发之时,读者了解到的却是他们惊人的侥幸,居然一点都没有受伤。 村上春树重视小说语言的运用。他曾讲道,将贴裹在语言周身的各种赘物冲洗干净,洗去汗斑冲掉污垢,使其一丝不挂,然后再排列好、抛出去。在语言运用上竟然是“将语言洗净后加以组合”,经过洗练的文字语言,文本的语言则简洁明快。作者驾驭语言的境界,早已超越了日本传统小说的语言特点,那种特有的寒暄语、敬语在村上春树的小说里早已荡然无存。 在《且听风吟》小说中,无时无处不流露出作者那炉火纯青的炼字本领。小说中所描绘的生活模式、生活态度对现实社会陷入困境中的人们是一个极大的启示,充分地体现了作品的价值。 形象生动,意蕴丰富 村上春树的小说不止于炼字炼句,很少看到他过分修饰的妙语连珠,却出乎意料地吸引读者,其根本原因还在于作者语言表达的形象生动、意蕴丰富。 文本中写道:“总之我们喝得烂醉,时速仪的指针指在八十公里上。我们锐不可当地冲破公园的围墙,压倒盆栽杜鹃,气势汹汹地直朝石柱一头撞去。而我们居然丝毫无损,实在只能说是万幸。我震醒了过来。我踢开撞毁的车门,跳到外面一看,只见菲亚特的引擎一直飞到十米开外的猴山栏杆跟前,车头前端凹得同石柱一般形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猴们怒不可遏。”在这两小段文字中,作者的语言生动传神、意味深长。字里行间犹如一幅幅形象、生动的画面,给读者一个无限的想象空间。即使你对当时的社会一无所知,看到这样的描述,也会透过这内心空虚、麻木不仁、玩世不恭、沉沦堕落的年轻人的影子,进而了解到社会的整体状况。 文字的背后是作者对社会的无情鞭挞、是作者深刻思想的真实流露、也是作者运用语言的高超之处。再如:“什么有钱人,统统是王八蛋。”“鼠”双手扶桌面,满心不快似的对“我”吼道。粗俗的语言表述在平时看来难免会让人心生厌恶,但是故事情节是在酒吧那样的环境中展开的,又是从“鼠”的口中说出来,读者会觉得十分贴切。“鼠”吼过之后表现出的那副满足的神情,继续津津有味地呷着啤酒的样子,着实让读者释然。 面对酒吧的场面,如果少了口语方言,作品反而会枯燥乏味。“鼠”内心深处对社会的失落与不满,不用过多地描述与修饰,仅仅通过一句脱口而出的脏话,就表现得淋漓尽致了。村上春树的语言魅力就这样真实、鲜活地表现出来。再如:“你猜我为什么厌恶有钱人?”这天夜里“鼠”仍不收口。“我”摇摇脑袋,表示“我”不知道。“说白啦,因为有钱人什么也不想。要是没有手电筒和尺子,连自己的屁股都搔不成。”说白啦,是“鼠”的口头禅。“真那样?当然。那些家伙关键的事情什么也不想,不过装出想的样子罢了。你说是为什么?”这段对话语言风格舒缓、平和。简约的对话,在作品中随处可见,让读者很清晰地领悟作者要传达的思想主题。 “鼠”是有钱人,但他对有钱人却如此深恶痛绝,一代年轻人扭曲、畸形的心态,恰恰是社会的产物,从而使读者阅读时会联系到战后的日本社会状况。再如:“听人说,‘鼠’的父亲从前好像穷得一塌糊涂,那是战前。战争快开始时他好歹搞到一家化学药物工厂,卖起了驱虫膏。效果如何虽颇有疑问,但碰巧赶上战线向南推进,那软膏便卖得如同飞起来一般。战争一结束,他便把软膏一股脑儿收进仓库,这回卖起了不三不四的营养剂。待朝鲜战场停火之时,又突如其来地换成了家用洗涤剂。据说成分却始终如一。我看有这可能。二十五年前,在新几内亚岛的森林里,浑身涂满驱虫膏的日本兵尸体堆积如山;如今每家每户的卫生间又堆有贴着同样商标的厕所管道洗涤剂。如此这般,‘鼠’的父亲成了阔佬。”作者不露声色地对战后日本社会丑恶现象进行揭露,挖掘了日本大众对社会不满的真实原因。 多种修辞,富于感染力 “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这是村上春树在作品《且听风吟》开篇第一句,进入尾声时作者再次引用尼采的话:“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类似的引用修辞手法在文中多次出现,作者借此方法巧妙、委婉地表达自己对待事物的观点、对生活的态度,以及自己深刻的思想情感。文中引用修辞手法的运用,为提升、深化文章的主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再如,在作品的第三、四、八和一百二十五页分别写道:“(叔父)死的时候被切割得体无完肤,身体的入口和出口插着塑料管,痛苦不堪。最后见面那次,他全身青黑透红,萎缩成一团,活像一只狡黠的猴。这十五年里‘我’的确扔掉了很多很多东西,就像发动机出了故障的飞机为减轻重量而甩掉货物、甩掉座椅,最后连可怜的男乘务员也甩掉一样。十五年里‘我’舍弃了一切,身上几乎一无所有。实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便不厌其烦地盯着那幅画,一盯就是几个钟头。那俨然用来进行罗沙哈测验的图案,活像两只同我对坐的绿毛猴在相互传递两个漏完了气的网球。同宇宙的复杂性相比,我们这个世界不过如麻雀的脑髓而已。”如此一连串的比喻,让读者目瞪口呆。 比喻就是打比方,用浅显、具体、生动的事物来代替抽象、难理解的事物。其目的是使人物或者画面更加形象生动。但村上春树所用的比喻却一反常态,疼爱他的叔父,因患直肠癌而痛苦不堪,却被比喻成“狡黠的猴”,字里行间看不到一点亲情,更没有一丝的怜悯与同情。 其后的比喻句更是离奇,作者把发动机出了故障的飞机为了减轻重量,将仓内东西扔掉包括乘务员在内,来比喻“我”在十五年里扔掉的许多东西,而变得一无所有,只剩空空如也的躯壳。墙上的画变成了传递漏完气的网球的绿毛猴,再用麻雀的脑髓来比喻“我们这个世界”。这些修辞的运用不仅体现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更是作者深刻的思想内涵、敏锐的洞察力的再现,是作者超乎常人的领悟力背后,对宇宙、对世界发出的感叹。沉重的生活体验、令人绝望的现实社会,作品的字里行间都在向世人倾诉着生与死、大与小、爱与恨,让读者沐浴在这样的氛围中,去寻找真实的答案。 再如作品第七、八页:“店小人多,险些坐到门外去,人人都同样大吼大叫,光景简直同即将沉没的客轮无异。整个夏天,‘我’和‘鼠’走火入魔般地喝光了足以灌满二十五米长的游泳池的巨量啤酒。丢下的花生皮足以按五厘米的厚度铺满爵士酒吧的所有地板。否则简直熬不过这个无聊的夏天。”夸张的修辞手法在文中多次运用,其作用在于烘托气氛,增强联想,给人启示,即将沉没的客轮、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与酒店以及酒店的客人,真可谓信手拈来、随心所欲,“足以灌满二十五米长的游泳池的巨量啤酒”被“我”和“鼠”一个夏天喝光,“而丢下的花生皮足以按五厘米的厚度铺满爵士酒吧的所有地板”,这看似荒诞离奇,却将人物无聊、颓废的生存状态表现出来,体现了作者深刻的思想内涵,看似平和、娓娓道来的字里行间,却让读者从中体验到一种强大的心灵震撼,引起人们感情上的共鸣和对人生哲理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