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已定》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4
郑重申明:我没醉,只是听了几首背景音乐,请勿投食花生!请勿扯正史!切记,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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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已定》

街亭。

猎猎旌旗仿佛一记记沉重的耳光,狠狠的扇在我的脸上,把出军时的志得意满拍散了——有一些逆耳的忠告到底要采纳一下。

当我听到斥候来报,魏军把山围的像铁桶一般滴水不漏,似乎还开始安营扎寨打算埋锅造饭时,我就知道似乎出大事了。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饱读兵书的我,诸葛亮亲自谆谆教诲的我,弃置街亭不守反而上了山,不听副将意见,力排众议上山驻扎,还自信满满斥责副将:“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魏将张郃见势立即把守水源,我才反应过来,张郃把山围起来不是有闲情逸致,想同三军陪我一起看这朗朗明月,而是乘夜色派兵攻占水道。我立刻下令救回水道。

可是这个命令下的太晚了。

我军在明处,魏军在暗处,居高临下的确一目了然,可那是观景,树林里还埋伏了无数敌人,这才是实战。

血像岩浆般漫山遍野,尸体东一堆西一堆,放眼望去就像一座座血红色的丘陵,凄清的月光撒在山间,也映照在一张年轻而苍白的脸上。

曹军静静地驻守在大道上,似乎是一头头沉睡的老虎,养精蓄锐等待即将到来的屠杀。

三军前策马行阵的张郃,来来回回地在山下转悠,像一只溜达着晒太阳的猫,迈着优雅的猫步,深邃不可揣度的眼膜中含着冰冷的讥诮,仿佛在嘲笑诸葛亮居然用一个庸才驻守军事要地。

我像一个白痴一样呆呆的傻坐着,呆呆的看着月光淡了太阳出来了,然后太阳落山月光又出来,一直三天过去了,身边的士兵因为缺水看上去病殃殃的。

“将军,魏军烧山了!”

不用士兵提醒,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一排排火箭呼啸而至,借助风势和漫山遍野的草,顷刻间吞噬了整座山,我凄惨的仰头大笑,想我到底该怎么向丞相交代?

“众将士随我一道,杀出重围!”副将王平像是拎鸡仔一样把我拎上马背,拼死将我带出包围圈。没有逃出去的儿郎葬身火海,满山都是遍地打滚哀嚎的火人,汉隶军旗也被火烧成了一缕飞灰。

后来,看到丞相失望的眼神,和刽子手闪着寒光的大刀,才知道其实我的脖子很脆,很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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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登基》

洛阳。

厚重的天子冠冕和五爪龙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不过还是个孩子——没有体会过父爱的孩子。父王从小就偏爱子建,只因父王眼中,我只是朝中汉臣那帮老顽固的太子。他们为了愚忠,为了礼法,为了那名存实亡的汉室,为了这天下不能由我父王一人说了算,拼死也要将子建打压,把我送上了太子位。清河崔氏崔季珪,颍川荀氏荀文若,都因我而死。

可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汉室后继无人。

我透过十二串琉珠看向百官,武将为首的元让叔叔,之后的曹真、曹洪、夏侯渊等宗族亲戚,还有父王册封的五子良将。文官为首的程昱叔叔,之后的陈群、贾诩、荀攸、司马懿都是我大魏的新气象,新格局。那是我的管仲,是我的乐毅……哦不,我不是齐桓公,我是要成为秦始皇那样的皇帝!千古一帝!

“跪!”阿翁洪亮的声音贯彻了整个朝堂,文武百官向我叩首,诚惶诚恐地仿佛在面对雷霆震怒的父王一般,像一条条软体虫一般匍匐在地。

我的胸中逐渐涨起了气势,逐渐化作了浓厚的甜腥味涌上了喉头,掐住了我的声带,我没有选择妥协,狠狠的咽了下去。

我早已积劳成疾,父王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夸赞我的话。子建犯错,永远只是关怀的激励,而我一旦犯错,就会被押入大理寺,严刑伺候,万劫不复。

婚配,子建娶的是名门望族崔氏之女,而我娶的却是父王手下败将袁绍的妻女甄宓。

但我不恨。

父王让我懂得善为君者为君,善领兵者领兵,善作诗者作诗。子建不能为君,就让他体会父爱,而我,只能提前品尝人间疾苦,为今后进军西蜀东吴的路打下基础。

父王,父王,看吧,看吧!朝堂上的人都甘愿为我去赴死,再给我几年时间,让我把国库填的更充实,让我把百姓治理得道不拾遗,让我把大魏建立得欣欣向荣,让我大魏的国旗可以插至成都和建业,创下万世不朽基业!

“我大魏国祚绵长,大王千秋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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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陵》

洛阳司马府。

府内很安静,落针可闻,只有竹简碰撞发出的清越撞击声,燃烧了一夜的烛芯还在灯盏里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辉,几点火星子虚弱地越入地面,很快就无影无踪。

侯吉在整理文书,他早就为我端好了清粥小菜。

勺里的粥很少,明晃晃的,看着只觉得想吐,我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硬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粥很甜,不知道是侯吉加了甘草还是蜂蜜,甜味渐渐消融,最后把甜味稀释的荡然无存,激荡开来的是无尽的苦味。似乎我喝下去的不是粥,而是棱角分明的骨头一般难以下咽。

“好吃吗?”侯吉眯着小眼睛期待的问。

我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从牙缝里蹦出好吃二字,恶心感突然涌了上来,我一把抓住被单,强忍着。

“公子,吃不下就别勉强了。”侯吉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强打精神“不,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干活。”

我拿起了床头柜精致的八面汉剑,抚摸着剑身呢喃道:“老伙计,又要同你一起战斗了。”

“召开家族会议,让三千死士进府议事……”我吩咐下人。在侯吉的帮助下我穿好了血红色的寿衣,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地走在清冷的廊庭中,俨然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一道走廊,仅仅一道走廊,从初出仕途到世子之争,接而新政的施行和与诸葛亮的抗争,毕生的向往,毕生的荣耀,毕生的抱负,毕生的遗憾,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怀着刻骨铭心的记忆,狠狠的凿在我的心灵深处。

今日过后,我还是大魏的臣子吗?

等我来到府厅,已经站满了我司马一族的人。

“破釜沉舟就在今日,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司马师,司马昭,为父命你兄弟二人,进永宁宫请示郭太后,罢黜曹爽。”

“谨遵父命。”

“司马孚,命你率一千人,攻占司马门,而后进军控制宫中禁卫。”

“是。”

“子通,玄伯二公,命你二人前往尚书台宣示,洛阳留守朝臣,一律不得外出。”

“遵命。”

“决胜之道,在于攻占武库,我亲自与钟会率死士前往。”

“谨遵老师吩咐。”

“事成之后,全员洛水浮桥驻扎,截断曹爽后路。”

我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来到府外。

三千静静伫立的死士,呆呆的,仿佛一座座山一般静默,又仿佛伏在草丛里择人而噬的豺狼虎豹。

“十年了,我不识诸君,诸君亦不识我。但,我们的命运早已绑在一起。清君侧,安社稷,生死与共,国士报之。今日若胜,懿,必以救命之恩,厚报诸君。今日若败,懿,必先诸君而死!”

“追随太傅,万死不辞!”三千死士的呐喊震彻云霄,冲散了滚滚的乌云,霎时间晴空万里,咆哮的洛水也安静下来。

“起事!”清明的天空忽然聚合了光芒,刹那间乌云再次滚滚而席,冰凉的雨丝缠在三千死士和司马一族坚定的脸上。起初无比微弱,仿佛银针细线,后来变成铜钱碎银一般大小的雨点,再一瞬,暴雨从天际狂泻而下,仿佛天空都在颤抖,老天都被冲天的杀意所惊吓。

血债要用血偿。

我不再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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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甫吟》

西城城楼。

那个伟岸的人物,蜀国丞相诸葛亮,端坐在城楼上抚琴,身旁是我在给他扇风。

楼下是丞相毕其一生的敌人——司马懿。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隔空而望,伴随着城楼下扫地老爷爷发出的沙沙声,还有十万大军的坐骑,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天地间出奇的安静。

舒缓的前奏,似乎把我带入两人的精神世界。

“你的琴声告诉我,你的背后是一座空城。”

“就算是空城,你,敢进吗?”

“有何不敢,我今日只要跨过这座城,就一战成名。我若是进了城,你的命就没了。难道你不记得,你对刘备的承诺,你这身后,还飘扬着克复中原的大旗。”

“亮,受先帝之托,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我就成全你的高分亮节。”

旋律突然紧张了起来。

“城门洞开,你今日进城,易如反掌。亮今日敢在空城上等你,就是想与你一议魏国的局势。”

“哈哈哈哈,我生于斯,长于斯,大魏的一切我了于胸中,何须旁人道哉?”

“仲达,你真是身在局中不知情。你少主多疑,宗亲妒贤,自古功高盖主者身危。今日你擒亮破蜀不在话下,但恐宫中罗网早已层层布下。今日你若踏入城内,外患若平,鸟尽弓藏。”

旋律突然升起杀意。

“诸葛亮,难道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人,能够鞠躬尽瘁?我司马懿也何尝又不是忠志之士,忘身于外。鸟尽弓藏?谁能将我鸟尽弓藏?武帝吗?文帝吗?!!就算当今陛下,欲将我鸟尽弓藏,但我只要进了这西城……我司马懿,就流芳百世了!”司马懿拔出八面汉剑,正欲对丞相一剑斩下,我惊恐不已,梦境的轮廓逐渐扭曲。

琴弦突然绷断,我看向了丞相佝偻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我瞧着丞相霜白的鬓发,心酸的让我差点垂泪。

“撤!”司马懿率领黑压压的十万大军缓缓褪去,宛如女郎缓缓褪去了腿上的黑丝,只剩下一片苍凉的大地。

“先生,退了。”我小声提醒道,虽然不知道为何最后信心坚定的司马懿会退军,但是看到丞相长舒一口气,就坚信司马懿退军绝对是有目的的。

宏伟的琴音似乎依旧盘桓在上空,经久不衰。

丞相勉力的偏过身子,拿起了一旁的羽扇,扇面的金丝勾勒出来的八卦图谱清晰可见,一针针细腻平整听说,这羽扇已经陪伴了丞相二十一年,从一个隆中翩翩少年成长为后来的蜀汉丞相。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失败的痛苦,它都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丞相,宛如一个忠实的仆从。

琴声散了。

“依依东望,望的不是成就,不是抱负,亦不是时间,而是人心。”司马懿在战马上教导着司马师司马昭二子。

——————————————————(好,我承认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