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22-06-28
暑期，我们老两口和儿子、儿媳带着7岁的孙子去重庆市儿童医院做包皮环扎术。医院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候。虽然头天晚上立秋，也下过一场雨，气温有细微的回落，但是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重庆市儿童医院（在两路口文化宫旁边）是目前重庆市唯一一所儿童专科医院，前来就诊的患儿不计其数。除了本地的，还有外地慕名来的，据说做这个手术的儿童相当多。我们是7月13号看的门诊，被医院预约在8月8号做手术，等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一到门诊大楼门口，便感到阵阵凉气袭人，我们迫不及待地跨进去。大厅里大人、小孩人来人往。挂号、取药热闹非凡，但是很有秩序。经导医指点，得知做此手术要到门诊三楼。
乘电动扶梯上去刚到二层半，就听到楼上人声鼎沸。刚一冒头，见厅里满满当当都是候诊的大人小孩。家长们在听一位穿着墨绿色手术服的年轻男医生讲术前注意事项。人很多，非常拥挤。医生站在凳子上，用麦克风宣讲。虽然在之前缴费预约时，医院就已经给大家发了“包皮环扎手术通知”和“包皮环扎手术健康教育”资料，但是为了手术的顺利进行和术后患儿的恢复，有些注意事项医生还是要再次给大家强调。讲完之后，他特别告知家长，有一种叫“阿米卡星洗剂”的消毒药，医院已经缺货多时，要家长自己去市面的药店寻买。
儿媳一听，马上从人群中挤出来，不顾暑热立即就上街寻药去了。他爷爷听了，也不顾头上的汗水没干，立刻也出去找药了。留下我和儿子照顾孩子等候手术。
上个月，我们小区就有一个小孩做了这手术。曾经听他的外婆说过，这个消毒药水医院只开一只，根本不够用，到处药房都没有售，还只有我们小区旁边的鑫福药房才有。所以爷爷和儿媳兵分两路，一个出去在医院附近的药房寻找，一个回江北我们居住的加州小区附近药房寻找。
二十分钟过后，孩子妈回来了，告诉我们医院附近药房没有售。一个多钟头后，爷爷也回来了，说小区附近的药房都去了，也没有。我们真后悔前几天听说这药紧缺时没有去买几只回来储备。
下午2:00正式开始手术，我们的预约号已经是九十号以后了，难道一个下午要做一百多个小孩的手术吗？天哪！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据说，夏天是做这个手术的高峰。一是学校放假时间长，二是夏天手术后不必穿裤子，方便每天早晚两次浸泡消毒和每次尿尿后冲洗。
患儿基本都在十岁以下，也有几个十岁以上的，多数小孩都很勇敢。进手术室前换装，脱下裤子，换上家长事先准备好的成人大体恤，就像穿上了连衣裙。再套上鞋套，由大人牵着手送到手术室门口。
有个约摸十岁大的男孩，胆子特小，死活不进手术室。他蹲在地上大哭大闹，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怎么也不听妈妈的劝，满楼都能听见他的嚎叫声。家长开始还能循循善诱做工作，到后来已说得口干舌燥，耐心耗尽。这时在一旁沉默很久的爸爸终于怒气爆发，过来提起小孩就往楼梯间走。我心里一紧，孩子皮肉要受苦了。果然，噼噼啪啪打孩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孩子凄厉的尖啸，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手术其实是一个成熟的小手术，门诊都可以做的。小孩们陆陆续续进去，又陆陆续续出来，手术进行得很快，大约每个小孩耗时半小时左右。
手术室的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只要门打开一条缝，等候在门口的家长就会垫脚探脑的往门缝里看，自家的孩子是否该出来了。出来的孩子，有的挂着眼泪，有的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就是很小心的提着自己的长衣服，露出小JJ上挂的白纱布，走路张开腿，八字脚一撇一撇的，深怕衣服碰到小JJ。一个个的小相扑，好滑稽！
孙子很勇敢，事先我们都给他打过气，并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不必害怕。他也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到四点钟，他也是那样一身打扮进了手术室。自他进去以后，我们就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不肯离去。
半个多钟头以后，门又打开了，医生叫“陈可可的家长接小孩”！孙子出来了，也与其他的小孩一样，将衣服捞得高高的捧在胸前，不过表情轻松自如。妈妈立即上去小心地扶着他走出长长的通道。我和他爸爸，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手机为他拍照，爷爷则为他摄像，我们想为他记录下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凯旋的小英雄，这景象也实在有点夸张。
孙子告诉我们“麻药打了两次。一次打在小JJ上面，一次打在小JJ下面。”
“你没有给医生说用最小的针打吗？妈妈逗他。
“这个针就是最细的”
“痛不痛？”
“有点痛”
孙子和妈妈一问一答，好淡定，完全没有不适的样子。
“我的麻药还没有起作用的时候，医生就开始做了，那时有点痛，我流了眼泪的。”
“现在麻药起作用了？”
“好了，回家好好将息吧，麻药过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对他说。
今天刚好是周末，儿子他们决定回自己的家，这两天就由他们自己照料儿子。
写于2014.8.8（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