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伤痛被发现,就是疗愈的开始|拥抱你的内在小孩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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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都不可避免会遭受程度不等的创伤,随着年岁的增长,在外表上虽已长大成人,可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个受伤、无助却没有跟着一起长大的“内在小孩”。

这一年来,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小孩的影子。她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我不知道是哪里,周围没有任何的建筑,也没有人,甚至连天空、大地都看不清楚,色调有些凝重。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我认识那条裙子,在奶奶家的相册里,有一张我穿着它、拿着手风琴的照片。

是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她手里抱着一个玩偶,那个玩偶我没见过,也没拥有过。具体是一只熊,还是一个什么东西,我看不清楚。她抱在怀里,挡住了胸口,那似乎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她看起来,很孤独,也很可怜。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流泪了。之后,还有许多次,我在微博里写下跟她有关的文字。

我很想跟她讲话,很想抱抱她,可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片黑色的浓雾,我无法触及到她。

这样的画面,至少出现过五六次,可每一次我都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她联结,我只知道,她的出现是在提醒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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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末,到海边闲逛。冬天的大海格外寂寥,但也蕴藏着一种悲凉而沉静的美。

我发了一些大海的照片给朋友,分享大海孤独的美好。

她问我:2017年,你给自己的寄语是什么?

我说:力量。

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突然冒出“力量”二字。现在想来,可能是希望自己变得勇敢和坦然,去接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原谅曾经犯过的错,以更有力量的方式生活下去。

愿望是好的,可实现起来,却比想象中痛苦得多。一个有力量的人,内在必须是充盈的,是全然接纳自己、肯定自己的。对我而言,真的太难了。

记忆里,我是没有青春的,至少我的青春不是轻舞飞扬、曼妙如诗的。

从11岁到18岁,我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到了大学军训结束后,无意间看到同学母亲发来的短信,说“欢迎我们的小公主回家”时,内心莫名的酸楚。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女孩子在家里是可以成为公主的。

我羡慕她,也曾试着在中秋节时给父母发短信祝福,但我得到的回复却是回家之后父亲的冷言抱怨。我知道,他抱怨的事情与我无关,但那些话仍然狠狠地伤了我。

我记不清楚有多少个夜晚,是带着眼泪、塞着耳机睡着的;也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被同一个噩梦吓醒,而后再不敢入睡。在未成年的年纪,我扮演着一个成年人的角色,背负着父母的情绪。

我时常有一种被撕扯的感觉,你身上流淌着两个人的血液,接收到的信息却是两个人的相互指责和厌恶。那么,我是谁呢?我是被指责和厌恶的部分拼凑起来的吗?我不知道。

一场场梦魇般的画面,经常会让我充满愤怒,却又无处发泄。于是,我开始拼命地写日记。从初中到高中毕业,写了不知道有几本,写满了就扔掉,从来不留,也不去翻看。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楚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但我知道,那是我发泄情绪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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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历程中缺失的那部分,化作了我生命里的一道梗。

记得《我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有一句话说:“所有的父母都会伤害孩子。谁都没有办法。孩子就像一只洁净的玻璃杯,拿过它的人会在上面留下手印。有些父母把杯子弄脏,有些父母把杯子弄裂,还有少数父母将孩子的童年摧毁成不可收拾的碎片。”它里面还说,“如果你是一个被遗弃的人,那么,一块朝你扔过来的石头,都可能是让你珍惜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遗弃的人。虽然形式上不是,但情感上是这样的。所以,至今我也不相信,所谓“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的扯淡理论。完整的家,不等于完整的爱;凑合着过日子,不如好聚好散。

内心的创伤,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把它埋得很深,就连最亲密的发小,也不曾在成长中发现我的异常。直至去年秋天,我跟她谈起这些东西,她瞪着眼睛问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呢?我真的以为你没事儿。”

一个家庭在遭受了创伤后,所有的关系都会被打破。我理解,父母有父母的痛苦,他们在那样的处境下,无力再给予我关爱。对他们来说,活着已经是一种艰难,谈爱就更是奢侈了。我可以理解这一切,但我内在的小孩却停留在了那个阶段,她一直在渴求着那份缺失的爱。

过去的创伤,不断地伤害着我,而我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我总是希望从外在寻找东西填补内在的缺失,可外在寻到的却都是短暂易逝的,我一次次地失望,一次次地受伤,却始终没有意识到,我需要的是内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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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生活给每个人都留了难题,或早或晚,但绝不会缺席。只不过,每道难题都没有附加正确答案,即便看起来很相似的难题,也是各有各的棘手之处。

自我探寻和成长之路是漫长而艰难的,当我从去年开始意识到内在小孩的问题时,我就一直在寻找和她有关的联结,却始终没能如愿。即便是学习了心理学的课程,一年下来依然没有找到答案。直至前段时间的一次正念体验,让我彻底揭开了这个心结。

那次正念课前夕,我正处在一个心理能量十分微弱的状态中,甚至已经不知所措。那次课上,我是做得最投入的,因为当时的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而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好把全身心都交付给正念体验。

整个过程,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随着老师的引导语,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根本动弹不了,就好像被绳子捆住。正念的要求是,接纳好的,也不要排斥坏的,学会接受身体的各种反应,跟那种感觉相处。

渐渐地,我感觉身体变得轻松了,绳索好像解开了。我的小腿开始变得有些沉,但我能切实地感觉到,我与地面紧紧贴在一起,有一股力量在逐渐上升。这种力量,最后停留在我的腰部,让我有一种想要站起来的冲动。

老师问我,能不能站起来?

我说,可以。

回答这句话时,我浑身都在颤抖,情绪也很激动。

我哭了,说我很想走出去。

老师问我,能走出去吗?

我说,能。

我闭着眼睛,可在我的意象里,看到了一个昂首阔步走出去的自己,笃定地开启了那扇门,没有丝毫的犹豫,勇敢而坚定。

那个她,是我的理想化意象。

正念体验结束后,我倦怠得只想睡去,内心也格外平静。

再去想象那个内在的小孩时,我突然发现,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边,有了一个走出去的、长大的我,我牵着她的手。

她们,终于联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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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体验后,我的情绪开始反复,从激动到失落,从失落到痛苦,从痛苦到平静。

回想起来,亲密关系真像鱼钩,会把我们心底最深的伤痛狠狠地钩起来,鲜血淋漓。对于我来说,这伤痛恰恰就是早年与父母关系中的种种缺憾。

庆幸的是,我在那次正念之后,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父母曾经“亏欠”给我的那部分东西,是任何人也弥补不了的,而时光也不可能倒流,让一切重新来过。我多次试图把内在的小孩托管给他人,去找寻丢失的那部分爱,但最终发现,每个人都有需要自我疗愈的地方,当对方退行到一个孩子的状态时,一个孩子是无法给另外一个孩子做父母的。

当我决意告别向外索取的那一刻,内心无比煎熬。因为,我知道自己必须要长大了,像成年人一样背负起照顾自己的责任,而不能在现实层面一直停留在小女孩的阶段。逃避和自欺欺人是容易的,深入内再去看见那些伤害是痛苦的,但也只有让自己才可能照顾好那个内在的受伤小孩,赋予自己更多的力量。

原生家庭是人生起始的地方,有些东西我们无法选择,但不是经历了某些不幸,改变不了某些事实,就意味着要把后半生一并断送掉。

直至现在,我依然无法跟父亲在同一屋檐下融洽生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理解他为何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在未来的日子也会尽责任和义务去待他。

只是,我已经明白:父母有他们的生活模式和相处方式,我也有我的人生路要走,此时此刻的我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助的孩子,我有能力去补偿自己,为自己创造一个理想的生活环境。

未来的日子,情绪和心理也许还会反复,就好像井底的青蛙,跳上去五米,再掉下来两米。可是,没关系,我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恐惧了。

因为,我可以跟内在的小孩说:“当你感到孤独,当你感到被抛弃,当你希望有人陪伴,当你想改变现状,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亲爱的,我真的愿你不曾经历创伤,可如果经历了,请记得向内去看、去寻找答案。

除了你,谁也不能清晰地给予内在小孩真正的所需。

好好地爱你内在的小孩,好好地陪伴TA成长。

终有一天,你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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