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有著名的“盐铁会议”,能不能作一个相对详细的描述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推荐于2017-12-16
为什么要召开这次会议

  据《汉书·车千秋传》记载,汉昭帝“始元六年,诏郡国举贤良文学士,问以民所疾苦,于是盐铁之议起焉。”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盐铁会议。会议的参加者除贤良文学六十余人外,还有丞相车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及丞相的属官丞相史,御史大夫的属官御史等。
  会议的召开,与当时的大将军霍光、谏大夫杜延年有关。杜延年曾多次向霍光建议:“宜修孝文时政,示以俭约宽和,顺天心,说民意,年岁宜应。”于是“光纳其言,举贤良,议罢酒榷盐铁,皆自延年发之”(《汉书·杜延年传》)。杜延年之所以建议“修孝文时政”,诚如班固所言,是鉴于“国家承武帝奢侈师旅之后”,“年岁比不登,流民未尽还”。所以,相当严峻的社会形势才是这次会议的真正起因。而杜延年的建议只不过正确地反映了这种形势罢了。
  汉武帝时,国家财政空虚,阶级矛盾激化,官吏胡作非为。武帝死后,昭帝即位,从这时到盐铁会议召开的六年间,上述状况依然存在。例如,汉武帝时的农民起义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历年遗留的流民问题仍相当严重,以致使汉昭帝不得不多次下诏予以解决。始元元年,下诏“遣故廷尉王平等五人持节行郡国,举贤良,问民所疾苦、冤、失职者。”二年三月,“遣使者振贷贫民毋种、食者。”八月,下诏:“往年灾害多,今年蚕麦伤,所振贷种、食勿收责,毋令民出今年田租。”四年秋七月,又下诏:“比岁不登,民匮于食,流庸未尽还,往时令民共出马,其止勿出。”(上所引均见《汉书·昭帝纪》)汉昭帝频频下诏,说明流民问题已严重威胁到统治阶级的安全。人民流离失所,固然主要为天灾所致,但也不能排除人祸的因素。
  汉武帝打了一辈子匈奴,但四夷问题并没真正解决。就在汉武帝死去的当年冬天,匈奴便入侵朔方,“杀略吏民”,迫使汉朝廷不得不“发军屯西河,左将军桀行北边”。第二年,即昭帝始元元年夏,益州的廉头、姑缯,牂柯郡的谈指、同并等西南夷二十四邑皆反,汉朝廷派水衡都尉吕破胡招募吏民及发犍为、蜀郡的军队急急忙忙前去镇压。(见《汉书·昭帝纪》)始元四年冬,西南夷姑缯、叶榆复起事,汉派水衡都尉吕辟胡击之,“辟胡不进,蛮夷遂杀益州太守,乘胜与辟胡战,士战及溺死者四千余人”(《汉书·西南夷传》)。始元五年,“匈奴发左右部二万骑,为四队,并入边为寇”(《汉书·匈奴传上》)。至于盐铁会议以后,汉与匈奴、西羌、西南夷、乌桓等民族之间的关系多有紧张,这是人所共知的。
  汉武帝实行严刑酷法,这种状况,以后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汉成帝就曾说:“今大辟之刑千有余条,律令烦多,百有余万言,奇请它比,日以益滋,自明习者不知所由,欲以晓喻众庶,不亦难乎!”这样残酷的法律,毫无疑问主要是针对劳动人民的。这一点连汉成帝都不否认。他曾说:如此烦多的法律,“于以罗元元之民,夭绝亡辜,岂不哀哉!”(《汉书·刑法志》)
  汉代,景帝以前的几个皇帝基本上坚持一种节俭的政策。但到武帝时,开侈糜之风,他本人的情况不必说,连官吏们也争相奢侈,“室庐车服僭上亡限”(《汉书·食货志》)。直到汉成帝时,虽然已是危机四伏,“然俗奢侈,不以畜聚为意”(《汉书·食货志》)。
  由武帝之世所带来的各方面的严重问题,震动了汉昭帝和执政大臣,迫使他们不得不认真回顾以往的政策得失。这就是盐铁会议的背景。

  激烈的辩论

  这次会议由丞相车千秋主持,以桑弘羊、丞相史、御史为一方,贤良文学为一方,双方唇枪舌戟,进行了激烈的论战。论战情况记录在桓宽的《盐铁论》中。就其主要内容看,大致有四个方面。
  第一,关于盐铁官营问题。大夫派主张盐铁官营,认为盐铁官营利国利民,有益而无害。如御史说:“今大夫各修太公、桓、管之术,总一盐铁,通山川之利而万物殖。是以县官用饶足,民不困乏,本末并利,上下俱足。”又说:“大夫各运筹策,建国用,笼天下盐铁诸利,以排富商大贾;买官赎罪,损有余,补不足,以齐黎民。是以兵革东西征伐,赋敛不增而用足。”(《盐铁论·轻重》,以下只注篇名)他们还认为,盐铁官营消除了象吴王刘濞那样的地方分裂势力。
  贤良文学则主张取消平准、均输、酒榷制度,罢盐铁官营。他们认为这些政策是“与民争利”(《本议》),造成“国家衰耗,城郭空虚”(《轻重》)。文学提出:“安民富国之道,在于反本,本立而道生。顺天之理,因地之利,即不劳而功成。夫不修其源而事其流,无本以统之,虽竭精神,尽思虑,无益于治。”(畅耿扳际殖宦帮为爆力《忧边》)贤良提出:“方今之务,在除饥寒之患,罢盐铁,退权利,分土地,趋本业,养桑麻,尽地力也。”(《水旱》)总之,在贤良文学看来,富国安民的根本一条在于搞好农业,即他们所说的“反本”、“修源”。
  第二,关于汉与匈奴的关系问题。在对匈奴的关系上,大夫派主战,贤良文学主和;大夫派崇武备,贤良文学尚德服。
  贤良认为,“用军于外,政败于内”(《备胡》),对外用兵,会给内带来忧患。文学认为,繁重的兵役、徭役,已经对社会构成了严重威胁:“长子不还,父母愁忧,妻子咏叹。愤懑之恨发动于心,慕思之积痛于骨髓”(《徭役》)。建议“方今为县官计者,莫若偃兵休士,厚币结和,亲修文德而已”(《击之》)。
  大夫派的看法则与此相反,他们针对贤良文学主和的说法,指出:汉兴以来,对匈奴执行和亲政策,“所聘遗单于者甚厚”,但匈奴的侵扰活动却日甚一日。由于此,汉武帝才“广将帅,招奋击,以诛厥罪。”汉武帝抗击匈奴是“功勋粲然,著于海内,藏于记府”(《结和》)。他们还进一步阐发说:“兵革者国之用,城垒者国之固”,没有它,匈奴就会“轻举潜进,以袭空虚”,其结果“祸必不振”(《和亲》)。
  在对匈奴的总的策略上,贤良文学主张“义之服无义”(《论勇》),认为地利不如人和,武力不如文德”,“在德不在固”(《险固》),“文犹可长用,武难久行”(《徭役》)。又主张“去武行文,废力尚德,罢关梁,除障塞,以仁义导之”(《世务》)。桑弘羊则强调,“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险固》)。匈奴“反复无信,百约百叛”(《和亲》),想用德服,是难以办到的。
  第三,对儒家与法家的评价问题。大夫派以变法治国者自居,对儒家及所谓贤者大加贬斥。他们斥责儒家“道迂而难遵,称往古而訾当世”,“处其位而非其朝,生乎世而讪其上”(《论诽》)。批评儒者硁硁然死守一道而不识时务,讥笑“孟轲守旧术,不知世务,故困于梁宋;孔子能方不能圆,故饥于黎丘。”(《论儒》)
  贤良文学则反驳说:原则的东西是不能变的,就要死守。这不变的原则就叫“百世不易之道”。文学说:“圣王之治世,不离仁义,故有改制之名,无变道之实。上自黄帝,下及三王,莫不明德教,谨库序,崇仁义,立教化。此百世不易之道也。”对此,“修而昌”,“变法而亡”(《遵道》)。
  对法家的看法,二者也完全不同。如大夫派认为,李斯之学,学以致王;文学认为,李斯之学,学以杀身(《毁学》)。
  从对儒法的辩论又进到对所谓贤者的争鸣。贤良文学极其推重贤者,认为“贤者所在国重,所去国轻”。而大夫派则认为贤人“损益无轻重”,有无贤人于国家无多大关系(《崇礼》)。至于双方由此引起的互相攻击,更是随处可见。
  第四,关于德与刑的问题。大夫派坚持法治,认为“法者止奸之禁也。无法势,虽贤人不能以为治”(《申韩》)。又说:“绳之以法,断之以刑,然后寇止奸禁”(《大论》)。大夫派还主张酷法严刑,认为“令严而民慎”,“法疏则罪漏”(《刑德》)。
  贤良文学则强调德教,主张简法宽刑。他们说:“法令众,民不知所辟。”(《刑德》)“罢民不畏刑法”,故“严刑峻法,不可久也。”(《诏圣》)
  总之,在一切重大政治问题上,大夫派与贤良文学都表现出了相互对立的主张。本回答被提问者和网友采纳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