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文轩的访谈录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4-09-21
曹文轩访谈录
阅读:282008-10-28 11:25
标签:教育教学杂谈
桑暂(以下筒称桑):作为当代知名作家和文学理论家,您认为我国当前的语文教育存在哪些问题?这些问题应该如何解决?悠对语文教育、语文教学是如何理解的?
曹文轩(以下简称曹).长期以来语文课堂教学没有形成一个对话机制,它基本上是语文老师的独语,就是老师讲,学生听。语文课应让听者直接进入一个对话的状态,进入一个主动的而不是被动的状态,这就要求文本自身应具有对话空间,教学设计应该充分考虑到对话性。教学设计既要考虑语文教材本身的特色,又要考虑教学方法的实施,无论哪一方面,都应该重视对话机制的重要性.只有这样才能使语文课走出灌输式教育的误区.这才是一种比较好的、比较理想的教学方法.
语文教学的根本目的是不能改变的.多年前我在谈到儿童文学的时候,曾经阐明了一个观点,就是说儿童文学作家是未来民族性格的塑造者,这个观点也可以挪用到语文教育方面.语文教育的长远目标首先要求我们的教育者肩负起塑造未来民族性格的责任:其次,语文教育肩负着民族文化薪火传承的重任:第三,语文教育承担着母语规范化的责任.现在很多人想不通为什么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直到高中毕业甚至到大学都要学语文.我认为学习语文对纯洁和规范母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在今天这个网络化的时代这是需要特别强调的.学习语文就要了解我们民族语言的字词是怎么使用的,懂得我们母语的语法是什么样的,能够用母语写出好的文章.语文本身要阐明语言是怎么使用的、有多少种修辞方式等等.目前的语文教育现状实际已经暴露了这几年人文教育力量过于强大和工具性教育相对薄弱的缺陷.比如说,大学生写论文时病句连篇,知道有错,却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文,这实际上是语文教学忽视工具性导致学生语言应用能力不足的表现。
语文是人文性和工具性相统一的学科。语文教学在强调人文性的同时也要重视工具性,比方说写文章时修辞手法的运用就是语文工具性的体现。语文课本或者说语文教学必须与作文教学相衔接。过去语文是语文,作文是作文,被当成两回事。然而我觉得语文教学很重要的一个功能是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这个功能是不能改变的.语文基础知识课和作文课应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不要机械地分开.
从我现在带硕士生、博士生的教学实践中,我发现现在的学生说理能力越来越强,说事能力越来越差,这是非常糟糕的.在我看来,一个完善的人,这两方面的能力都应读具备.实际上,说事能力的重要性一点也不逊色于说理能力.在对事物进行描述的时候,具备说事能力是一个人的一笔财富.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如果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同时又能把这事情说得很得体,那么他这一辈于是不枉活的.
在翻阅整个语文教材编写史的基础上,我认为语文教育内容可以划分为‘存在、情感、道德、审美、智慧”这五大项,这五个项目之中的“存在”可以理解为“讲生存”“讲自然”“讲对人本身的拷问”.具体说就是关注“人从哪里来?”“我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周围的乡村和城镇是什么样子的?”这几个具体问题也是今天读者关心并乐于探讨的.审美对一个人来说是情感教育,而智慧和道德是另外两个大的话题。这些语文教学也考虑到.不要把语文课弄得很沉重,也不要总是告诉学生一个大道理,应当有一些非常愉快的文本。
桑:最近已有五六个版本的新教材试用,编选者见仁见智,作为新版教材的编写者,您对教材编写有哪些意见和建议呢?
曹:我参加了人民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教材的编写。我觉得语文教材的编写者必须站在一定高度上,否则他对语文教材的文本可能缺少一种新型的、标准的选择。
文化的薪火传承和母语的纯洁性与规范化问题,是语文教材编写者应该想到的另一个大问题.纵观整个语文教材的编写历史,一直有两派在这里“打仗”:“人文派”与“工具派”,我以为这两者都是偏激的.近两年又走出了一个极端——各种各样的语文教材都偏向“人文”这方面。我在好几次会议中都曾提到“语文教材是语文课本,不是人文读本”。语言应用问题、文章作法问题——技巧方面的、修辞方面的,都是语文所要讲授的,这是语文课非常重要的层面。现在语文课实质上不怎么讲这些,主要讲人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误区。
语文课本所选的文章除了要具备人文性外,在文法上更应有可说道之处,否则就不宜选到语文课本里面。在让学生理解文章的思想内容的同时,也要让他们知道文章修辞上的妙处.比如说美国的民权名著《我的梦想》里描述的那个梦想就非常漂亮,读者阅读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种强大的的冲击力.我曾问教材编者:“你们知道这个冲击力是从哪里来的吗?是来自文章表达的思想吗?不是别忘了,深刻的思想是建立在多种语言手法的恰当运用上的,例如文章中使用的排比句就是形成巨大冲击力的原因之一.”由于受片面强面强调人文思想的影响,在选编课本的时候编者很可能更多考虑人文色彩很强的、思想方面深刻的文本,而那些以说事为主,思想意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