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本名叫《倾城沙》的小说,男生女生里的

情节好像是一女的保护一瓶绝世奇毒的事!那瓶毒叫倾城沙。(额···好像叫倾城沙)

  是在《飞·魔幻》发的《倾城砂》吧
  倾城砂
  ——祈风教主

  1、出嫁

  奴家铢衣,现居四川,夫君云陛,恰是唐门之主,也恰巧是有合我的意。

  我慕他唐门之主冷酷强势,才放了秦淮河上奢靡的生活,入了这唐门深宅。宅料,喜帕撩开时见到的——

  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瘦弱,脸色苍白憔悴,那双白净休止修长的手,仿佛不是用来使毒,倒像是握笔。

  对,书生的手!

  他还举淡淡的笑,缓缓地开口。

  那声音决不可曾一夜之间夺了清都宫上下四千三百一十六人的性命,也不会短短几句话,就灭了云南滇教不可一世的威风。

  “娘子可喜欢这房里的摆饰?”他竟有些不安的坐在床沿,手指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弯曲着,按在腰侧。

  那里或许安着暴雨梨花针,存着一两滴相思泪,或者也应当带着忘心草,鸢尾粉。

  然而,空空如也。

  如果有人想杀他,或者杀我,他该怎么做?他甚至不能保护我,那么我嫁他,又能得到什么?

  “不喜欢。”我望着那张期待的脸,嘴角还是牵起惯常那种勾魂摄魄,或者在我自 己看来、相当残忍的笑容。

  我就是不喜欢你,那么精心布置过的房间,我又怎么会喜欢?

  他原本坐直的腰,又略微弯了一点。

  半晌,轻道“可以让人按你的意思换。”

  他是唐门之主,若违了他的意,他应当可以用任何的毒,在任何的时候,让任何人死!而这样懦弱的回答,和花船里那些被我吓着的买笑客们,又有什么不同?

  “不必了。”我和衣而眠,血色嫁衣重重叠叠的裙裾从床上垂到地下,又延到门旁。因为鲜红而妖冶,因为妖冶而怵目。

  他依旧坐在床沿,却不再开口,也不再动,不知所措。很久以生,慢慢起身,在案上的青花瓷杯里洒了一点粉末,离到去。

  对,这才对,他可以杀我了。敢杀我的人,才是配得上我的人。

  我是他唐门远支座下一个不知名的弟子私收的女徒,那个收我为徒的人,甚至卑微到连名字都没有。

  但这不影响他教,也不影响我学。或者可以说,唐门之主唐云陛会的,我上官铢衣会,他唐云陛不会的,我一样会。

  因为有一种毒,只出现在传说以及我的胭脂瓶里——倾城砂!

  说它是一个传说,是因为它真的、真的很厉害。古往今来,有多少高手都死在揭盖的一刹,哪怕这些高手的本行,就是使毒。

  因为倾城砂,避无可避:没有固定的形状,没有固定的颜色,甚至连气味,也是不一样的。一瓶倾城砂是一瓶的样子,十瓶倾城砂是十瓶的样子,而百瓶倾城砂,就有百瓶的样子。

  我的这瓶,恰巧像极了最最普通而低劣的胭脂,粗糙的红,红得那么廉价,哪怕我再怎样赌上性命去守护,它也仍是一瓶不起眼的胭脂。

  对,我赌上性命,因为它同样真的、真的很难配。

  都是些普通的食材,药材,毛皮,加入的顺序却丝毫不能颠倒,取用的用量也要毫厘不差。这些还勉强办得到,只是这最后一步,却是练毒人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所以我的师傅,那个毒痴,就真的挖出了自己的心,带走了调配方法,将这世上最后一份倾城砂留给了我,而我除了尽心守护,别无他法——

  倾城砂实在太危险。埋掉它,方圆千里的土壤将会染上剧毒,人畜皆亡;倒进河里,整条的河流将会成为毒液,流经之地,寸草不生;弥散在空气里,这一座城池,在几年内都不会有活口。师父有用毒害人,我的毒也只杀害我的人,所以倾城砂只能和我一起湮没,却绝不能落在坏人手里,让他们拿着去害人。

  这注定了我将飘摇余生,永不安宁。为了倾城砂,我吸有残忍,残忍,再残忍。我会让见到我的人慢慢腐烂着爬回去,用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告诉同门人,倾城砂,是不可以被夺到的。也会用浸着剧毒的针在那些跪在我面前求饶的人身上慢慢的扎,扎一下,肉上就会腐出铜钱大小的洞,一下一下,生不如死。我只能追求力量,只有力量,才能将倾城砂留在我身边,才能避免一城一城的百姓死于非命。当唐门的人找到我,说这毒出自唐门,当由唐门来处置时,我拒绝。当他们说唐门之主可以娶我,让我在唐门里自己看护这倾城砂时,我只有同意了。

  我想着唐门之主的力量,应当足以保住它,而且仅凭我,对越来越多的夺毒之人,已是力不从心。

  然而我又错了,那青花瓷杯里溢出香气,越来越浓!

  点起高高的喜烛,我看见的,不过是一杯正艳的海上花。

  遇水即开,珍贵无比。

  送我一杯花吗?倒不如送我剧毒,送我暗针!

  “花也不喜欢吗?”清晨再来,他倒是对地上沾着泥水的海一花有些诧异。

  当然一般女孩自然会喜欢的,傍晚喝过的一杯水,自己开出花来,又香又艳,还是自己的相公亲手撒下的。

  只是这些情调,在我手捧倾城砂,孤身站在嵌着寒石的洞窟中时,就已经不存在了。我在嫁的是能守护倾城砂的人,而不是能守护我的人。

  “跟我出去见见各门派的掌门吧。”他笑了笑,笑得很宽容。换上月白的锦衣,现在的他又像个雍容华贵的大家公子容颜如玉,却很不凑巧的,依然和力量沾不上边,也依旧不合我的意。
  2、胭脂

  唐门之主的喜事,不算小事,各大掌门来贺是应当的,指名要见我,也是正常,毕竟淮河上手捧倾城砂的风尘女子现在主了半个唐门,不好奇倒是不正常。

  穿过游廊,穿过院墙,到前厅。

  他在前,我在后,三步之遥。

  三步的距离,他若想回头抢我袖里这瓶倾城砂,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谁都一样。更何况,连唐云陛都不会知道,他们要的东西,竟然就是我袖里这瓶“胭脂”。

  已近了前厅,听到了隐隐的喧嚣。只是周围是静的,寂静的。我暗暗握住胭脂瓶,手心里已沁出汗。

  唐云陛啊唐云陛,你竟当真不带护卫!你以为你这唐家大宅,就绝对安全吗?

  一枚极小的银针,从廊旁射出,针头泛着黑,显然染了剧毒。便幸好不是指向我,它不过直直地射向他的后心,很快,很准,容不得我出声。

  他回了头,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急急抓着我的衣袖“娘子我们走快些,不能一直让各派掌门等着。”

  “好。”我抓着胭脂瓶的手已经开始打滑,指尖滴下汗来,他还不知道,那毒针贴着他的衣摆堪堪擦过,晚一分,他现在就已经死了。

  我们在明,敌在暗。不知实力,不知数目,即使立刻叫喊召护卫,恐怕在来人之前,我和他就已经死了。

  “有人。”我只有倚着他耳边低语。

  “是……是吗?”他红了脸,却还坚定地答“不会的,娘子看错了。”

  罢,本来就不指望他的。

  依然是一前一后,三步之遥。一步一步,我如踏在剑刃上。

  不管伏在游廊旁的人有多厉害,踏在进前厅,就没事了。

  “娘子再快些。”他突然回首拉我,许是急了,拉的很用力,我都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痛吗?”他很惶恐的扑到我面前拉我起来,也顾不得熨平的锦衣在地上蹭得满是灰泥。竟然是这么莽撞的人!敌当前他不知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摔在地上,这个时候若再来一支毒针,要我如何避?

  他陪着小心拉我起来,皓白的手腕温如暖玉,可我却无法相信这样的手腕可以为我格去漫天的杀机,接着我瞥见脚旁就插着一支毒针!幸好摔倒了,不然那毒针当是插在我颈上的。

  而唐云陛这才终于相信了,才有勇气承认,他的唐府确是伏着人。

  继续往前走,三步之遥,他面向前,我面向后。还差一点,之些伏击的人,就只有撤了。

  我倒退着走,捏着追风针,已是明明白白告诉敌人,我发现他们了。毒针也射行越来越密,毕竟还有最生一段路,也当放手一搏了。

  重重撞在他背一,还有几步就到了,他怎么停下来?

  回过头去,终于知他为何停下了。十二个戴着垂面斗笠的人静静拦在路上,手里所握着的,就是一路向我们射来的毒针。

  “交出倾城砂。”嘶哑的声音从斗笠下的薄幕里传出,低沉而恐怖。

  唐云陛抓着我的手。真是胆小,他的手竟有些颤抖,却足够大,刚好可以将胭脂瓶连着我的手一起握住。

  进,强攻不破。退,四面无援。唤,无人可应。

  我为寻庇护而来,却要死在这里?

  “我道唐掌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是遇上了麻烦。”远处一个黑袍男子谈笑而来,言语里虽有关怀之意,那张冷峻的脸上,却隐隐透着寒意,摄得那十二人僵立不动。

  “洛老大能来,唐某放心了。”唐云陛这么说着,握着我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洛老大,不就是“天地”的掌门洛云毒吗?“天地”原是江南地区一个不知名

  杀手组织,全赖着洛云毒果断毒辣,其势力范围在五年之内便从江南一地扩展覆盖了黄河以北,长江以南的大片地区。有这样的人来援救,他唐云陛还怕什么呢?

  “唐夫人果然名不虚传,让洛某惊艳啊!”大敌当前,洛云毒依旧平静地说着客套话,面不改色。而我自己的夫君却只握着我的手,僵立。

  洛云毒笑容一敛,猝然出剑!那是把奇异的剑,没有剑柄,窄,并且双刃。他用二指夹着剑身,轻轻格掉漫天的毒针,轻松就好像去掸衣上的灰尘。剑势末停,正手一挥,反手一挥,十二个人捂着滴血的手臂,就像出现的时候一样,迅而无声的离去。洛云毒的剑才回了鞘,快得就像从未出过。

  “唐弟见谅,不便在你的廊里留下尸体。”洛云毒拿出一方白帕试着剑上的血,神色淡然。

  “洛兄说笑了,唐某谢还来不及。”唐云陛讪讪地松了手。

  他居然松手!胭脂瓶从我打滑的手里落下,

  那里是倾城砂,是让我坐立难安,无论如何我也丢不得,丢不得的东西。它若洒在这里,方圆百里,将无活口!

  我拼命伸手去抓,却还是晚了,指尖擦着瓶口划过,我的整颗心,都凉了。

  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真可笑,不是死在夺倾城砂人的手里,全是被苦苦守护的倾城砂害死。

  这么想着,泪就划过脸庞,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白费了。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很快的抓住瓶子,塞进我的手里,瓶底,已经擦着地面。

  “这瓶摔坏了再买新的嘛,哭什么?”将瓶子塞在我的手里,唐云陛无奈地笑笑,却带上一点的慌张。这也难怪,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会为一个胭脂瓶掉眼泪,可算在洛老大面前给他丢了人,他就算责怪我,也是正常。
  3、欺骗

  洛云毒却上前一步,问:“唐夫人喜欢胭脂?”

  “是啊,哪个女子不喜欢胭脂弄粉的。”我应一句,搪塞过去。

  这以后唐云陛去了江南,洛云毒却到了唐门。

  送给我一箱一箱的胭脂,都是江南上好的货色。那原是我的一个借口,他却还如此上心,让我感动。

  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白玉发束印在额前,风神如玉,一声黑袍迎风而舞,猎猎作响,这样的男子,世间还几个?而且这个人还握着江南霸主的权杖,“天地”又在江湖上与唐门分庭抗礼,大有超越之势。

  “铢衣,哪天你肯随我到江南去,那里可比这唐门好看得多。”洛云毒所致着唐门苑里的残柳,回首问我。

  “嗯?”我一扬眉,无法领会这话中是否另有深意。

  “愿不愿意,嫁给我?”那只方才抚柳的手已撩开我的长发,揽我入怀。

  问得很霸道 ,像他一贯的作风。

  “我才嫁进唐门半月呢?怎么再嫁?”我掂量着他话里的真假。怎么说也是风月场里走出来的人,我已习惯了这些不带真心的调笑。

  洛云毒只是笑,他的笑容从不曾进到眼睛里。仿佛他就已经看透,我并不眷恋我的夫君,他一定能把我带走。

  “这里是倾城砂。”胭脂瓶从袖里滑到掌心,在我手掌张开的过程里,我的眼眸紧紧盯着洛云毒,只要他一动,我立马杀了他。

  然而,洛云毒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昔“我并不想要这个。”

  “好,带我走。”我无法依靠唐云陛,倒不如依附眼前这个力量。

  他便立刻带我出了唐宅,上了早已备好在门外的马车,一路向江南去。马车的四个角落站着“天地”的四座主,马车的周围,跟着“天地”十二个奇峰尖的杀手,前边的路上,有六个听音辨千里的前探,安全到万无一失。

  洛云毒果然双唐云陛稳重得多,这样的男人,我才放心。

  只是隐隐的,却又觉得怪异,无法言明。

  马车很快,路不平。

  颠起,

  落下,

  再颠起,

  再落下,

  又颠起——

  只是一瞬,我的心却悬在了半空。洛云毒左手拉起我,右手拔出风斜剑,四座主从四个角落掀起车盖,六人冲天而起。

  慢慢落在地上,方才坐的马车已经摔进悬崖,跌得粉碎。赶车的人嘴角垂着一根红线,一动一动。

  原来是被下了摄心蛊,难怪赶着马车往悬崖里冲。

  洛云毒又 使劲拉我一把,一把锋利的刀刃擦着我的前额划过,挥刀的是穿着赤衣的男子。

  “交出倾城砂!”刀势又准又狠,全不顾一旁的洛云毒,刀刀指向我,像是定要置我于死地。

  “四座主!”洛云毒又要护着我,又要对付赤衣人,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他现在喊也没有用,四座主已与黄橙青四衣的人缠斗着。

  七刀门的情报网果然准得很,得知我将从唐门去“天地”总部,竟半途击杀,而且没有猜错的话,还有人。

  绿衣人和紫衣人的两柄刀如期而至,直攻向我后心。

  七刀客果然都出动了!

  左右躲闪,我甚至没有机会去拿毒药。

  七刀门的目的显然是我的倾城砂,所以三个刀客的攻击,都集中在我身上,而七刀门又是手拥百万徒众的组织。七刀客个个武功绝顶,当世又有谁能同时接下他们三个的攻击。

  “把倾城砂给我。”食物中毒云毒左革右挡,见我的臂上还是泛起了血花,忽然喊“我来引开他们,你快跑。”

  我便把胭脂瓶递给他,他既能为我舍命,我就可以把命交给他。

  当然我不会让他死。

  三刀客见倾砂已在洛云毒手里,自然就把我这个柔弱的女子撇在一边。

  所以他们错了。赤衣人倒下的时候,嘴里吐着黑血,紫衣人见状一滞,便中了我的毒针,立马开始腐烂。洛云毒一剑刺死僵立的绿衣人,那四个和四座主缠斗的刀客们便如丧家太,夺路而逃了。

  “放心,以后这倾城砂,我会帮你保护。”洛云毒紧紧握着倾城砂,说得很坚定。

  我们继续上路,一路无阻。
  4、真相

  “天地”的总部很大,很气派,极符合它江南霸主的地位。有很大的前厅,很华贵的摆饰,厅里却只有一个人,一个月白锦衣的男子。

  像是在等人,等累了,已经睡着,修长的指抵着苍白如玉的额头。虽是睡阗了,却也有一种气势,让人不敢靠近。

  唐云陛!他怎么睡在“天地”的大厅里,他来江南已有月余,这就是所谓的急事吗?

  “娘子来了?”他并没有睁眼,语气很柔和,好像在家里一直等着我的相公。

  然后抬眼看我,那么悲伤的眼神,让我突然觉得心痛。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到“天地”来,意味着什么。

  “娘子,我们回家吧!”语气里满是恳求的味道,全又让我生起无名的怒火。我就是受不了得他这点,才寻了洛云毒。

  洛云毒听了这话,森名一笑,风斜剑却已出鞘。

  对付唐云陛,他用得着如此认真吗?

  “唐门主,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说得很小心,一字一顿。左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北朝鲜挣脱不得。

  这句话仿佛咒语一般,唐云陛脸上儒弱的笑容一点上点淡下去,慢慢浮现的,是谈笑天下的淡从容。

  “洛兄给我造的麻烦不小。”他再开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凌人的气势“让‘天地’的杀手扮成毒门的人在我宅里,自己又出来救我们,无非是演了出英雄救美,既博得我娘子的信任,又探出了倾城砂在什么地方,妙极,妙极!”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游廊旁有人,那两根银针也根本不是碰巧避过的。

  只是他竟能厉害如斯,既察觉到自己背后,甚至是我背后飞来的细小的针,又能装出根本不知道的样子。

  我终于能明白为什么他敢不带一个护卫,就只身出入各个地方了,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信心,并且他的确有绝对的力量。

  洛云毒阴沉着脸,抓着我的手更紧。

  “唐某接到回报,说唐门的势力在江南被全灭,只好赶了过来,将娘子一个人留在唐府,洛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骗取了娘子的信任吧?”唐云陛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坐回椅上,眼里闪着深深的失望。

  他早就猜到了这些,那他在这里等着,或许也想过,我会随着洛云毒来,或是不来,或许他也想过,我一定会来。

  可是真的看见我来,他还是难以接受吧。

  “那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派天地的杀手灭了我唐站在江南所有的势力,又设下了这个陷阱等我来,我却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厅里”唐云陛说得很平淡,一如谈笑,但实际上一个月前,他一脚踏进“天地”总部,被 无数顶尖的杀手伏击的凶险,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洛云毒不语,风斜剑指向唐云陛,神色里有些不安,沉声一唤“十二追风?”

  厅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一片死寂。

  “我夺了你这‘天地’的总部,下令召回了所有的杀手,然后在他们的酒菜里下了毒,他们现在就在后院的地下。”唐云陛闭目一笑,却是无比的诧异:“我保证,一个都不少,包括你的十二追风。”

  洛云毒的风斜剑架在我的颈上。他的威风是由属下撑起的,现在一个都没有了,他紧张也是正常。而唐云陛的气势,却向来由他自己而来,所以即便孤身入了“江南”天地虎口吼可淡定自若,不乱手脚。

  “本来这些我都可以原谅你,毕竟你并滑杀成我和娘子,我又灭了你‘天地’,互不相欠。你故意将娘子要来的消息露给七刀门,从娘子手里骗了倾城砂,这我也可以原谅你,我带着娘子和倾城砂回唐门去,一切者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只是现在,我一定要杀你”

  唐云陛的语气越来越冷,好像一柄冰剑,他的眼,盯着我的袖口。那里坠着细小的血滴,不知何伤的,但伤口真的不疼,也不深,只是留了些血,甚至没有滴下,氲在我繁色的莲袖上,并不容易察觉。

  但他显然是看见了。

  被人伏杀,诱入江南,骗走自己的妻子,他都可以原谅,他这么宽容,一声一句说着原谅,与其说是原谅洛云毒,全不如说是在原谅我这个背叛他的妻子。但他能原谅这些,却不能原谅洛云毒让我受了伤,哪怕地极细小的伤,他看在眼里,也心疼。

  这样的相公,我却背叛了,一心一意地相信了洛云毒,甘心走着他布的圈套,连化城砂这们视如性命的东西都交了出去。

  “放开我。”站在洛云毒身边让我厌恶,我的掌里翻出毒针,洛云毒便松了手,后退了几步,望着我的眼里已无了几日前的温存。我见识了两位刀客的死状,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毒如蛇蝎的女子。恐怕再早一点就知道,他就不也骗我到“天地”来。

  还真是个贪心的人,骗到我手里这瓶倾城砂,还想要我给他更多。

  “娘子小心。”唐云陛的手伸向我,很温暖。

  终于找到了依靠,不为倾城砂,而为我自己。

  其实我一直想要的,只是一个体贴我,爱我的相化,听我弹筝,看我曼舞,举案眉目。但手握着倾城砂,我的心就无法认同那个确实很体贴我,也很爱我的唐云陛了,为了倾城砂,我选择了洛云毒。

  事实上,倾城砂是洛云毒的,我是唐云陛的。洛云毒要倾城砂,就给他好了。

  “我们回家。”唐云陛揽着我的肩,缓缓步出“天地”的大厅,用五色的泥,细细将门缝堵实。

  把洛云毒,洛洛封死在里面,连倾城砂,都逸不出来。

  “为什么骗我?”这样波澜不惊的江南的霸主,是多强大的力量!

  “爹说,他的小徒弟像小白兔一样又漂亮,又可爱,又胆小。”唐云陛唇角的笑犹如缩放的雪莲,光华夺目“我怕吓着你。”

  我的那毒痴师父,是我五岁时救回家的,我一个人守着大山里的破屋,拉着那个救回家的男人不让他走,还缠着要学毒术,却连蚂蚁都不敢杀,没想到,那个那么疼我的师父是唐门之主。

  “我爹原来也很风光,不可一世,因而结仇太多,所以有一天,他的仇家闯入了唐府,杀了我娘,爹也就成了毒痴,终于有一天还是抛下了我和整个唐门,一个人走了。”这显然是一段唐云陛最不想忆起的往事,他的眼眸里至今仍溢出哀伤。“可是几年以后,爹回来一次,要我一定要娶他的小徒弟,还是带我去看你。”

  看见了大山里一片乱石之间,舞动着白衣的精灵,纯洁得就像天空一样。

  然而,再也没有了!为了倾城砂,我堕入红尘,杀人无度,身上已经沾了满满的血污,再也舞那袭白衣了。

  而眼前这个人,原谅我的一切。

  他牵着我的手,我们缓步而行,像极了普通又极默契的夫妇。

  回到唐门后好几天,才听到了江湖上轰动一时的大事,说洛云毒盗走了倾城砂,却不慎在“天地”厅中逸出,“天地”的所有杀手顷刻丧命,而它的势力,也在一夕之间消失无踪。

  我并不想去管唐云陛是如何在发出了这样的消息后,又堂而皇而皇之地接手了“天地”

  的所有势力,并且将“天地”侥幸末死的顶尖杀手全部收归麾下。

  我所知道的,只是我从此脱离了倾城砂,再也不会有追杀,且我有一个体贴的相公,会为我泡茶,为我插花,陪我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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