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经的哲学“基本问题”与“最高问题”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6-05

恩格斯说: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
恩格斯又说:思维对存在、精神对自然界的关系问题,是全部哲学的“最高问题”。哲学家依照他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分成两大阵营。凡是断定精神对自然界说来是本原的,从而归根到底以某种方式承认创世说的人,组成唯心主义的阵营。凡是认为自然界是本原的,则属于唯物主义的各种学派。《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这个基本问题或最高问题的提出,本来只不过反映了一个历史事实:原先作为“神学婢女”的欧洲哲学现在要向宗教宣告独立和解放,并且要在“认为不信宗教的只是一种怪物”的社会信仰氛围中,割掉宗教的脐带。所以,恩格斯所谓“哲学基本问题”或“最高问题”,仅仅只是针对“欧洲人从基督教中世纪的长期冬眠中觉醒”才尖锐提出来的.。
恩格斯在写了上面这段话之后,似乎有所预感、马上作了补充说明:“除此之外,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这两个用语本来没有任何的意思,它们在这里也不能在别的意义上被使用。……如果给它们加上别的意义,就会造成怎样的混乱。”
恩格斯似乎预感到的“混乱”还是以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可怕的发生了。
这个哲学的“基本问题”兼“最高问题”,困扰了我们很多年。在二十世纪大部分时间里,在所有“社会主义国家”,它似乎成了划分哲学家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的是非标准,甚至是恐怖的是否“反动”、“反革命”的标准。
这个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历史事实,说明西方哲学“一个埋葬一个”的传统、与中国历史“独尊某学罢黜百家”的传统,可以异曲同工或异工同曲。中国的哲学家几乎全体“皈依”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而所谓中国传统哲学也几乎全部被埋葬。
在这场对历史和现实的所有哲学家进行认真的、如今看来又非常荒诞的“唯物还是唯心”分析评判过程中,老子在那些似乎所向无敌的“哲学家”眼中成了唯一一个使他们无可奈何的、最典型的“不倒翁”,《大道经》成了他们无法回避、只能在山脚自相争吵、却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峰。
关于哲学的“基本问题”和“最高问题”的提法,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而几乎所有哲学家都熟视无睹的问题:它们是同一的吗?
“基本”与“最高”是两个根本不同的问题。
全部哲学基本问题,毫无疑问,确实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
那么,哲学的最高问题是什么呢?并不是一般的“思维和存在的关系”,而是追求尽可能高的“存在之道”。
欧洲哲学家、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似乎一直没有深入思考“宗教教会”和“上帝”的区别,其实,束缚他们思想的是教会的权威,而并不是上帝的权威。他们庆祝自己的解放,把教会的束缚和上帝一起抛弃。
欧洲哲学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甚至争论得你死我活,主要就是虽然抛弃了“上帝”,但没有形成哲学上的能够对宗教的“上帝”取而代之的“最高观念”。无论是康德的“道德律令”、黑格尔的“绝对理念”、尼采的“超人”、唯物主义者的“自然界”——“没有上帝的上帝”等等都无法取代“上帝”的权威。
在这方面,老子的《大道经》所论述的“道”,在不久的将来,无疑一定会对西方哲学产生巨大的影响。09 “哲学是科学”,还是“科学是哲学”? 欧洲哲学家从宗教教会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抛弃了“上帝”,并没有使自己真正独立,而是从从前的“神学的婢女”变成了现代的“科学的随从”。
许多哲学家把自己哲学,定义为“……科学”。
例如黑格尔就是如此:“哲学应当是一种真正的科学”;“是关于真理的客观科学,是对于真理之必然性的科学”;“是认识具体事物发展的科学”。《哲学史讲演录》21页、17-18页、32页)
非常有趣的是,当伟大的科学家牛顿提出万有引力理论时,同时代的著名科学家莱布尼茨、惠更斯等,指责牛顿的万有引力理论却是“形而上学”,是“非哲学”。理由是,力从一个物体传给另一个物体,必须通过接触,而万有引力竟然在相距非常遥远的天体之间发生传递作用,这只能是“形而上学”。——请注意:这里的“形而上学”,恰恰是“哲学”的别名;而指责万有引力理论是“非哲学”,便是不承认它是“科学”的意思。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涵盖科学,后来许多哲学家、科学家,也习惯把科学称为“自然哲学”,而现代的许多哲学家却把自己的“哲学”定义为“是什么什么‘科学’”了。
究竟“科学是哲学”还是“哲学是科学”?
在我看来,科学和哲学在本质上都是对“真理”、对“道”的追求,它们的区别,主要在于研究对象或范围的不同。一般说来,科学研究的对象是具体的、有限的、可以实证的东西;而哲学的对象,由于“道在万物之中”而显得包罗万象。因此,每一科学就它的基本理论、基本概念来说,尤其是它立论的“逻辑始点”来说,其实都可以说是“某某科学之哲学”。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科学新兴”时期,——真正动摇教会权威的确实是可以“实证”为“真理”的科学。
灿烂辉煌的现代“科学”成了“真理”的代名词。
于是,科学不仅在一般人们、而且在哲学家心目中,具有极大的权威。哲学家在科学家面前显得自卑起来,以至当代物理学家霍金先生认为现代哲学家已经丧失了对整个宇宙世界的解释能力,这“宇宙世界的问题”只能由他这样的物理学家来承担了。
我非常敬重霍金先生,霍金这样的物理学家的努力,对人类认识宇宙世界无疑有极大的贡献,也对宇宙哲学的认识无疑有极大的帮助——或者他们自己无意之中成了哲学家。正如牛顿在万有引力等物理方面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之后,他就为“第一推动力”的问题困惑不已而去深入研究宗教神学即哲学一样。
我认为,“哲学”在“科学”面前,无须自卑。在所有“科学”最基本的理论方面,都必然是、依然是“哲学”,或者,需要求助于哲学。“哲学”不仅无须自卑,相反,应该为“科学”在人们心目中的权威地位感到由衷的高兴——“科学”的发展,就是“自然哲学”的发展,实际上就是为整个“哲学”的发展披荆斩棘、开辟道路。
在“科学”方面,我想,也不要因为“西方文艺复兴”以来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而过于骄傲陶醉。当前,在量子力学、统一场论、基因科学、病理学、医学、心理学、经济学等等的研究方面,都出现了似乎难以解决的困境或“滞胀”状态。
这些科学方面的基本理论的深入研究,也许能从老子对“道”的论述中得到或多或少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