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的奥秘是什么?

如题所述

改革开放以来,汉字研究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许多专家学者摆脱了汉字落后论的束缚,从文字学、心理学、教育学、文化学、信息论等角度,对汉字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发现了汉字在记录汉语、交流思想、传播文化方面具有跨越方言、贯通古今、区别同音词、适宜快速阅读、适宜快速录入等独特功能,是拼音文字不能比拟的。这些发现一经公布,立刻受到社会的重视,被广大人民所认可,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通用语言文字法》的制订奠定了理论基础。人们也许会问,汉字为什么会有上述五种独特功能呢?汉字的奥秘在哪里呢?作者认为,汉字的奥秘恰恰就在于它的意音体制和方块形体。这两点是过去人们指责最多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却是汉字的优点所在。

意音化道路使汉字具有了旺盛的生命力

众所周知,在世界五大古文字中,埃及的圣书文字、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古印度文字、南美洲的玛雅文字,先后都已消亡;只有汉字长盛不衰,至今仍葆有强大的生命力。现今世界上被广泛使用的文字,都是表音文字(音素文字、音节文字),唯独汉字是意音文字。这就是说,世界上五大古文字中,其他四种已先后泯灭,只有汉字一直沿用至今,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这是为什么呢?

文字发展的历史告诉我们,世界上所有的古文字都是由图画演变出来的,象形字就是最早的文字。但是,象形字只能表现有形可像的物体(严格讲,应该说象形字只能记录表现有形可像的物体的词),对那些抽象事物和比较复杂的事物,就无法用象形的办法加以表现了。怎么办呢?最初,人们就利用一些简单的记号来表现抽象的事物,利用已有的象形字稍加改造的方法来表现比较复杂的事物,或组合几个象形字表现更加复杂的事物。用这些办法造出的字,都是表意字,即用字形表现词的意义。用这样的方法虽然可以造很多字,但毕竟有限,远远不能满足记录语言的需要。当社会发展到必须记录整句整句的语言时,他们只能用同音(或近音)替代的办法,即用一个与要写的词声音相同的字去临时替代。这个被借的字虽然在意义上与要写的词并无关系,但由于两者声音相同(或相近),当人们日后再看到这句话时,由于有上下文的作用,它仍能提醒人们它所记录的是哪个词。在古汉语里,这个方法叫做假借。假借的方法使用多了,人们自然会发现:造字不仅可以从词义上着眼,即用字形表现词的意义;还可以从词的声音着眼,即用字形表示词的声音。当人们自觉运用这个方法时,就是在造表音字。用一个现成的字(或对它略加改造)去代表某一个语音,是一个很自然很容易的方法,很多民族都可以使用。不过,不同民族会有不同的感受:使用单音节词为主的语言之民族,会觉得很方便;使用多音节词为主的语言之民族,有时会觉得不太方便,因为一个词需要用多个字去记录。不过,这只是开始阶段的感受;这一阶段过后,人们会发现更深层次的问题:以单音节词为主的语言,由于词义引申和假借的结果,同音词必然多,而表音文字不能在字形上区别同音词。为了防止误解,他们可以把原有的单音词作为词干,用加不同前缀或后缀的办法区别同音词。加的语素不多,问题解决得很好。这个办法于是就广泛运用起来,结果是单音节词为主的语言变成了多音节词为主的语言。多音节词为主的语言,每个词要用多个符号去记录,开始会觉得不方便,于是就把符号加以简化,用的时间长了,会觉得这个问题不大。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摸索,表音文字经过反复的改进,有的保持了音节文字,有的则发展为音素文字。由于任何词语都有音,用表音方法可以为所有词语造字,原有的表意字可以被取代,表音文字最后形成了成熟的文字体系。这就是表音文字发展的道路,被概括为“表形——表意——表音”的三阶段。

汉字与表音文字有所不同。在广泛使用假借之后,汉字没有沿着表音的道路继续发展,而是向着意音化的道路向前发展。因为我们的祖先发现,假借字使用太多,会造成表意不明确的情况,引起歧义。而根据词义在假借字上加表意偏旁,造一个新字,让它承担假借字的一两个义项,问题就解决了。这就是传统六书理论中所说的“建类一首,同意相受”的转注。在熟练掌握转注造字法以后,古人又会发现,原有的象形字有的容易和别的字相混,何不给它们加个表音的偏旁以示区别?例如甲骨文的“鸡”和“凤”,容易和“鸟”混,古人就给它们分别加了“奚”“凡”,造出了“鶏”“凤”两字。这就是传统六书理论中所说的“以事为名,取譬相成”的形声。“转注”和“形声”在六书理论中虽然是不同的两书,一个是在假借字上加表意偏旁,一个是在本字上加表音偏旁,但造出的字却都是一形一声的形声字。由于造象形字本来就比较麻烦,加上有很多同类事物在外形上不易区别,所以在熟练掌握了形声造字法以后,人们在为某个词造字时,就不必先造象形字再加表意偏旁,而直接选用一个形旁加一个声旁的办法造字。例如人们要造一个“柏”字,就不必先画一个柏树,再加一个“白”声,而可以用“木”加“白”直接造出“柏”字,其中“木”表示“柏”是一种树,“白”表示这个字音“白”。因为凡词都有意有音,所以用形声的办法可以给所有的词造字,而且并不困难。这样汉字的数量就迅速增加,能成功记录汉语的汉字体系就终于形成了。这就是说,汉字产生发展的道路是“象形——表意(表音)——意音”,形声字在汉字中占绝大部分的事实,证明形声是汉字形成严密文字体系的重要因素。这个体系不仅能成功记录古代汉语,而且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创造新字,成功记录现代汉语,使汉字避免了灭顶之灾,成了长盛不衰的不老松。

声旁直音使汉字具有了多方言多语言的适用性

汉语自古就是多方言的语言,各方言之间的差别首先表现在语音上。如不了解对方的方言,不同方言区的人们很难用口语交流。1982年,我带日本留学生到上海一家公园参观,买票时售票员问我:“几个宁?几个宁?”我不解其意,心想:“我要买票,不要宁。”见我没有回答,旁边一人对我说:“她问你几个人?”我才恍然大悟,赶紧作了回答。这只是一个由于单音词不懂造成的交流障碍,如果是多个复音词不懂,造成的误解一定更严重。2001年9月19日《北京青年报》在“幽默地带”栏登出了如下一条看来不是笑话的笑话:“去年和一个朋友一起到江西办事,恰逢乡里开大会,我们在那里边等人边听会。只听一乡长发言:‘兔子焖猪尾巴,不要酱瓜,我捡个狗屎给你们舔舔。’我们都感到奇怪,这是什么关系呀?后来琢磨过味来,才知他说的是:‘同志们注意了,不要讲话,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听。’”很显然,在这种条件下硬要实行拼音文字,必然要造成严重的混乱。文字既要有表音的功能,又不能走拼音化道路,怎么办呢?我们的祖先想出了好办法:形声字的声旁采取直音法,而不采取拼音法。这就是说,声旁只表示形声字的读音与该声旁的读音相同(或相近),而不表示该形声字的音位与音值。表面看起来,这种表音很粗疏、很原始,表音不明确,不如拼音好;但实际上它有很大的优点,声旁既有表音的功能,又避免了方言分歧容易带来的严重混乱,使汉字有一种包容各种方言的功能,即有一种多方言适用性。例如份、粉、芬、汾、酚、棼、酚、纷、氛等字,北京人、山西人、上海人、福建人、广东人读音各不相同,但又都与它们的声旁“分”读音相同或相近。这样一来,汉字就获得了一种超越方言的奇特功能,汉字在各方言区都可以流传而不引起误解,不同方言区的人们都觉得汉字在记录自己的语言,而各方言区所用的汉字却又是统一的。不能用口语交流的人们,可以用汉字在书面上交流。汉字成了中国人世世代代交流思想的最方便最有效的工具,在社会生活、文化教育中起了难于估量的巨大作用。

亚洲的历史还告诉我们,汉字曾被日本、朝鲜、越南等国借去记录他们的语言。虽然这些国家的语言与汉语差别很大,大到不是同一个语系,但借用汉字记录他们的语言竟然都取得了成功。为什么?因为汉字是意音文字,有很强的表意功能,他们尽可以用自己的语言去读汉字而不影响对字义的理解。如果形声字的声旁采取了拼音法,将给他们造成难于克服的困难。他们借用的也许就不是几千个汉字,而只是汉字的若干偏旁(主要是形声字的形旁)。这就是说,形声的声旁直音使汉字具有了多语言适用性。

复杂结构使汉字在字形上能区别同音词和同音语素

结构复杂曾被认为是汉字必亡的主要症结,殊不知这恰恰是汉字的主要优点之一。

古汉语是单音词为主的语言,同音词的数量就比较大。早期的象形字、指事字、会意字,都可以在字形上区别同音词。假借字则不同,一个字形可以记录多个音同义不同的词,完全失掉了在字形上区别同音词的功能。假借字使用太多,必然引成歧解,不利交际。形声字是为了弥补假借字的这个缺点而产生的。给同一个假借字加上不同的形旁,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例如“辟”的本义是法,引申义有国君、治理、征召、罪行等,假借义有躲开、腿瘸、偏远、捶胸、胳膊、叠衣、比况等,古人为了区别这些假借义,分别造出了避、僻、擗、臂、襞、譬等字,后来人们又有根据需要,造出了壁、璧、薜、劈、噼、癖、霹、澼、甓等字。很显然,这些形声字的形旁可以把它们的意义差别突出地表现出来,比只用一个“辟”字明确得多。

不仅形声的形旁有表义的作用,很多声旁也有表义作用。例如“驾”的声旁“加”,既表示“驾”的读音是“加”,又表示“驾”的意思是把车“加”在马的身上;论、轮、伦、抡、沦等字,不仅它们的形旁告诉我们它们分别与话、车、人、手、水有关,而且它们的声旁“仑(仑)”还告诉我们它们都有条理的意思。文字学里讲的声旁表义,指的就是这个现象。

现代汉语虽然复音词占多数,但复音词绝大多数是复合词,复音词是由单音词发展而来的,多数复音词的音节有义,因此,现代汉语中同音语素数量是很大的。阅读用汉字写成的文章,比阅读用汉语拼音写成的文章,不但速度快,而且很少误解,主要原因就是汉字有在字形上区别同音词(同音语素)的功能,便于人们理解。例如“黄曲霉素能zhi癌”中的“zhi”,是“治”还是“致”,意思就大相径庭:如果“黄曲霉素能治癌”,当然就可以适当食用,甚至可以当药食用;如果“黄曲霉素能致癌”,当然就必须严格禁食。“这位是qian校长”中的“qian”,是“钱”还是“前”,意思也不一样:“钱校长”是说校长姓“钱”,“前校长”是说这是从前的校长。周恩来总理的诗《大江歌罢掉头东》,曾有人误认为是《大江歌罢槕头东》,就是因为有人把“扌”旁误认作“木”旁。《北京青年报》2001年9月19日刊登了一则看来不是笑话的笑话:“大学室友是一位从农村来的男生,刚入学的那天晚上,我们在宿舍里听广播。收音机里传来节目主持人的声音:‘热心听众有幸获得本栏目派送的吉百利巧克力。’过一会儿,这位男生着急地嘟囔道:‘也不说清楚了,到底几百粒呀?’”

由于汉语的同音词多、同音语素多,汉字的这一功能就显得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是记录汉语所必需的。汉语拼音没有这个功能,所以它就只能给汉字注音,不可能取代汉字。

方块形体使汉字具有了信息密度大的优点

众所周知,汉字是在象形字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由于象形字是用字形摹画物体的外形,而物体是千差万别的,所以象形字最初也是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稍后出现的指事字、会意字、形声字,也都大小不同。商周时期的甲骨文、金文,无不如此。但到了战国时期,字形大小趋于一致,横成列,竖成行。特别是到了秦代的篆文(即世称小篆),经过系统的整理,结构更加合理,字形更加规范,形成了严格的方块体制。后世的隶书、楷书、行书,都严格保持了这个体制,只有草书中的今草、狂草,完全打乱了这个体制,结果始终不能成为通用字体。为了保持汉字的方块体制,古人是动了很多脑筋的,主要表现在会意字、形声字的结构方式上。由于这些都是合体字,每个字都有两个或多个偏旁组成。怎样安排这些字的多个偏旁?如果一律采取左右结构,则势必会打破方块体制,如“国”字就必须改写成“囗戈口一”。幸亏我们的祖先采取了因字制宜的办法,适宜左右排列的(如任、和等)就左右排列,适宜上下排列的(如花、室等)就上下排列,适宜内外排列的(如国、阔等)就内外排列,适宜边角排列的(如腾、颍等)就边角排列。不管笔画多少,一律安排在一个等长等宽的方块内。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许多偏旁在形体上有所调整,如楷书“刀”在作右旁时改作“刂”等。

汉字的方块形体,初学者难于掌握,因而曾被人嘲讽。但是,正是方块形体,使汉字的信息密度大、字形短、适于快速阅读。生理学家早就指出,人眼的视网膜有一个小凹,医学上叫做黄斑区,神经最多,反应最灵敏。物像落在上面,看得最清楚。汉字字形短,物像正好落在小凹上,所以能够快速阅读。华东师范大学教授曾性初及其研究生,曾做过试验,让小学一年级的学生读用汉字和汉语拼音写的同一内容的文章,分别记录所需时间。结果汉字写的文章比拼音写的文章都要短,无一例外。汉字的信息密度大、字形短,使书写印刷同一内容的文章,汉字比拼音文字占的篇幅短。袁晓园曾不止一次讲过,她在联合国工作期间,发现任何文件都以中文本篇幅最短,人们可以单凭厚薄来确定哪一个是中文本。其实袁晓园的这个发现,人们在日常工作学习中,都可以观察到。同一商标用汉字和汉语拼书写,汉字占的篇幅短,汉语拼音占的篇幅长。原文字改革出版社出版的拼音读物,在字号大小相同的情况下,汉字与汉语拼音所占的篇幅比为2:3。这就是说,在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一本书用汉字印刷如果是1000页,用汉语拼音印将是1500页。安子介在《劈文切字集》中曾经指出:“在印刷上,就五十岁以上的人的视力而言,一般可读懂汉字的字体所用的篇幅,大约只要英文的二分之一,日文的三分之二。使用汉字省纸,有经济理由。”

汉字的方块体制有利也有弊。利主要表现在信息密度大,节约纸张(或空间);适宜快速阅读。弊主要表现在信息处理难。由于信息密度大可以使印刷品节约纸张,使计算机节省空间;适宜快速阅读可以使人节约时间;而信息处理难的问题可以由少数人去解决;所以利远远大于弊。

汉字的结构复杂,有难学难写的一面,却也有羡余率高的一面。羡余率高,使汉字编码有可能非全息输入,大大提高了录入速度。

另外,脑科学研究已经发现,人脑中的语言中枢在大脑的左半球,如果左半球受损,就可能发生失读症。使用拼音文字的人记认字音和字义,仅仅使用左半球;而使用汉字的人,左右脑都使用:用左半球记认字音和字义,用右半球记认字形(连同字义)。这就是说,使用汉字的人,比使用拼音文字的人,患失读症的可能性要少。不仅如此,使用拼音文字的人,如果因左脑损伤而患了失读症,也有可能通过学习汉字而恢复他的阅读能力。据2004年12月5日《羊城晚报》报道:美国费城一名叫米尼的少年,因脑外伤不幸患上了失读症,费城的心理学家们通过教他汉字汉语,最终让他恢复了英语的阅读能力。汉字的这一特点,也是由它的一音体制决定的。

参考资料:百度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2-09-03
一比,那叫一术,一捺,那叫一得,三点水,那叫一术破,里面的说道多了去了,
第2个回答  2010-11-22
Zhong Hua ren min de jing s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