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中的九莉，经历了被打被关的转折，这标志着她向新生活的渴望开始萌芽。在旧式家庭和过渡时代的背景下，她对自由和独立的追求尤为明显。当母亲回国后，给予她选择房间颜色的自主权，这在旧家庭中是罕见的快乐时刻，象征着“自制”的新世界，让九莉感到狂喜无比。
然而，这种自制的快乐背后，却是“不能自制”的痛苦，如后母带来的旧衣服和对十八岁的遥不可及。九莉内心深处对十八岁的向往，象征着对未知世界的期待，以及逃离旧生活的渴望。尽管有母亲和三姑的海外想象作为支撑，但随着成长，这种期待变得越来越渺茫，因为父母的离婚和经济困境，使得她对未来的经济保障产生了怀疑。
九莉父亲及家人的吝啬和守旧，更强化了她的不安。他们对“钱”的恐惧，甚至影响到孩子的教育，这使她对父亲给予的经济支持寄予厚望。后母的到来，不仅加剧了她的经济压力，也带来了婚姻的恐惧。她梦见父亲的冷漠和可能的不幸命运，使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在病中逃出父亲家，九莉选择了母亲的庇护，尽管这意味着她背负了母亲的恩惠和愧疚。爱与恩在这里产生了鲜明的对比，爱是流动的，恩则是沉重的。九莉的内心挣扎反映出，她如何在背负着恩债的同时，去接受和处理人际关系，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因此，可以说，九莉的愧疚并非来自于某个人，而是源于她对爱与恩的复杂感受，以及对旧式家庭与新生活之间冲突的深刻认识。这种愧疚成为她生活中的一种负担，影响着她的自我认同和人际关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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