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爱情应有的样子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8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演讲,以一个完全不同于常规的视角来看待爱情。爱情不需要用痛苦来证明,爱情是一个合作完成的艺术品。视角不一样,所采取的行为自然就不一样,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理解,但是感觉这个演讲将会对我以后的爱情生活产生不小的影响。

我们的文化利用语言来塑造与加强对于爱的观念。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将其等同于痛苦、癖嗜和痴狂。这好像是一个有趣的反馈循环。爱情很伟大,但有时也让我们痛苦,我们用词句和故事来表达这点,然后这些文字又使得我们盲目期待爱情就应是伟大而痛苦的。

我们进入一个误区,我们觉得我们必须要感受痛苦,因为通过我的痛苦,才可以证明我对他的爱。如果我可以证明,那我们终将会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疯狂,因为并没有明确规定,受苦受难就一定能得到回报,但在爱情里我们却觉得这是对的。

想象一下,所有人的爱情都没那么被动。想象我们少一些固执,心胸变得更宽广、更开放,我们不再“坠入”爱河,我们“步入”爱河。

爱情是一个合作完成的艺术品。爱情不是为了赢取或者失去某人的爱慕,而是需要你相信你的伴侣,而且当遇到信任危机时冷静交流。不再纠结于自身,不再纠缠自己在爱情中的得与失,而开始思考你可以做出什么贡献。

网易公开课: 《爱情应有的样子》

TED官网地址: 《A better way to talk about love》

今天, 我想讨论一下我们谈论爱情的方法。说得更明确一些,就是讨论一下我们谈论爱情时犯的错误。

我们大多数人在一生中会不止一次坠入爱河,而在语言中,我们使用“坠入”一词,很大程度上也形容了恋爱的体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我脑海中所浮现的画面完全和卡通片一样:有一个人,他走在人行道上,不经意间走过一个井口,然后“扑通”一声跌进了下水道。我这样想象是因为“坠入”与“跳入”不同。“坠入”是意外的,是不可控制的。它的发生是未经自己允许的。而这就是我们讨论一段新恋情时的描述方式。

我是作家也是英语老师,这意味着我靠咬文嚼字为生。你可以说我的工作就是告诉别人日常用语是很要紧的,而我想指出的是,有很多用来形容爱情的比喻,甚至可能是大多数,都是有问题的。

所以说, 我们会“坠入”爱河。爱情突如其来。我们不能自拔。我们痴狂迷醉。我们被热情灼烧。爱情使人癫狂,也使我们患病。我们的心在滴血,然后支离破碎。所以说,这种比喻将恋爱经历等同于极暴力和病态。

事实真是如此。而这些比喻把我们定位成某种未知、不可避免的事件的受害者。其中我最喜欢的单词 “smitten”,是“smite”的过去分词。如果在词典里查询这个单词,你会发现它既可译为“惨痛的折磨”,又可以译为“被迷得神魂颠倒”。这个单词常使我联想到一段特殊文字,那就是《圣经·旧约》。仅在《出埃及记》中, 就16次提及这个单词,它被《圣经》用来形容一位愤怒的神的复仇。而如今这个用来形容爱情的词,原本是拿来形容蝗灾的。对吧?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将爱情和伤痛与苦难混为一谈?还有我们为何会讨论这种美好假象,好像自己是受害者?

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但我有一些理论。若想解释清楚,我想着重谈谈这样一个比喻,那就是将爱情喻为疯狂。

一开始研究浪漫爱情的时候,我发现这种比喻无处不在。西方历史文化中,有许多文字将爱情比喻为精神疾病。以下是几个例子。威廉·莎士比亚说过:“爱情不过是一种疯狂。”出自《皆大欢喜》。哲学家尼采说过:“爱情中总是有些疯狂的。”还有“你的爱,你的爱让我如此痴狂……”上句出自伟大的“哲学家”, 碧昂斯·诺里斯。

我在二十岁的时候经历了初恋,那是一段自始至终都非常凌乱的恋情。刚开始几年还是长途异地恋,所以对我来说意味着很高的高潮和很低的低谷。我还记得一个特别的瞬间。当时我在南美,坐在一间旅社的床上,看着我爱着的人冲出门外。当时很晚了,将近午夜,我们在晚饭时发生了争吵,当我们回到房间后,他把东西扔到包里,径直冲出了房间。我已不记得当时争吵的目的,但我清楚记得我看着他离开时的感受。我当时22岁,第一次来到发展中国家,而且我孤身一人。距离我回家还有一周,我记得我所在的那个小镇的名字,也记得我要飞离南美的出发地城市的名字,但我并不知道怎么走。我没有向导书也没有多少钱,而且我不会讲西班牙语。比我更有冒险精神的人,可能会把这视为一次很好的锻炼经历,但我却不知所措。我就坐在那儿。然后嚎啕大哭。但在慌乱中,我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告诉我:“天啊,这很戏剧化哦。我一定是把爱情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因为我内心深处是渴望在爱情中受伤的。这对于现在的我说很奇怪,但对于22岁的我,我渴望一次戏剧性的经历,那个瞬间我很不理性、很气愤、很绝望,而更奇怪的是,我认为某种程度上,它证明了我对离我而去那个人的爱。可能在某些时候想疯狂一些,因为我以为爱情就应该是这样。其实这不应该使人惊讶,因为根据维基百科,有8部电影,14首歌,2张专辑,和一本小说都命名为《疯狂爱情》。半小时后,他回来了。我们复合了。接下来,在旅行中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周。然后我回到家,我想,“这可真是既糟糕又美好。这一定是真正的爱情吧。”我期盼着能在初恋中感受到疯狂,显然,这个期望被很好的满足了。不过这样爱着一个人,好像我的全部都取决于他回馈的爱,对自己是很不好的,对他也一样。

不过我觉得这段爱情经历并不是非常罕见。我们大多数人在恋情的早期都会感受到些许疯狂。事实上,研究表明这是正常现象,因为, 从神经学角度来说,恋情和精神疾病并没有特别大的区别

这是真的。一个1999年的实验通过验血,确认了新情侣的血清素水平和另一群人的血清素水平相似,那就是强迫症患者。没错,低水平的血清素与季节性情感障碍以及抑郁症都有关联。由此证明,心情和行为的变化与爱情是有关的。也有其他研究确认大多数感情是这样开始的。研究者相信,低水平的血清素代表了对恋爱对象的强迫性回忆,就好像别人在你的脑海中安营扎寨。我们在初恋都有这样的感受。但幸运的是,这感受不会持续很久,通常只有几个月到一两年。当我从南美回来的时候,我在我的房间里独自待了很久,查看我的邮箱,非常渴望得到我爱的那个男人的消息。我决定:如果我的朋友不理解我的困境,那我也不需要这些友谊。所以我和大多数好友断绝了联系,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失落的一年。

但我感觉我必须要感受痛苦,因为通过我的痛苦,才可以证明我对他的爱。如果我可以证明,那我们终将会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疯狂,因为并没有明确规定,受苦受难就一定能得到回报,但在爱情里我们却觉得这是对的

我们的爱情体验既是生理上的,又是文化上的。生理通过激发我们大脑的激励反馈,告诉我们爱情是美好的。然而在吵架或分手后,它又告诉我们爱情是痛苦的,这时候神经反馈是无效的。事实上,你可能听说过,从神经学的角度来说,经历分手和戒毒过程非常相似,这点我感到很舒心。

我们的文化利用语言来塑造与加强对于爱的观念。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将其等同于痛苦、癖嗜和痴狂。这好像是一个有趣的反馈循环。爱情很伟大,但有时也让我们痛苦,我们用词句和故事来表达这点,然后这些文字又使得我们盲目期待爱情就应是伟大而痛苦的。而对我来说有趣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鼓励终生一夫一妻制的文化里。这好像是说我们想两者兼得:我们既想让爱情疯狂一些,我们又想让它持续一生。这听起来糟透了。要缓解这种情况,我们要不改变我们的文化,要不改变我们的期望。

请各位想象一下,所有人的爱情都没那么被动。想象我们少一些固执,心胸变得更宽广、更开放,我们不再“坠入”爱河,我们“步入”爱河。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高,但我并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点的人。

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中,语言学家马克·约翰逊和乔治·拉克夫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方法来解决这一矛盾,那就是改变我们的比喻。他们认为,比喻真的可以左右我们感受世界的方式,而它们甚至可以成为我们未来行动的指引,就像是自我实现的预言。约翰逊和拉克夫提出了爱情的一种新比喻: 爱情是一个合作完成的艺术品 。我很喜欢这种看待爱情的方式。语言学家运用比喻是有很多内涵的,其实就是说喻体中包含了本体的几乎一切含义与概念。而约翰逊和拉克夫的比喻涉及到了合作创作艺术品的所有含义:努力、妥协、耐心、共同的目标等等。这些概念与我们在长期恋情中做出的精神投入很契合,但它们同样适用于其它各种恋爱关系——短期的、随意的恋情,多角恋,非一夫一妻制,无性恋……因为这种比喻在恋爱的体验中赋予了更多复杂的概念。

所以假如爱情是合作完成的艺术品,那么爱情就是一种美学体验。爱情是无法预测的,爱情是创造性的,爱情需要沟通,需要规矩,爱情是令人沮丧的,会造成很多精神压力。而爱情中既有快乐,也有痛苦。而最终,每次爱情经历都是不同的。

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从爱情中寻求更多,或者说我不需要全盘接受爱情给我提供的感受。当14岁的朱丽叶第一次见到……或者说,当14岁的朱丽叶不能和罗密欧在一起,她才认识罗密欧四天时间,她不觉得失落或痛苦。她怎么了?她想寻死。对吧?大家回忆一下,戏剧演到这里的时候是五幕中的第三幕,罗密欧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很健康,他只是被驱逐出城了。我明白16世纪的维罗纳和当今的北美非常不同,然而当我第一次读到这部戏剧,同样也在14岁,我觉得能够感受朱丽叶的痛苦。

把爱情当作一个与我所爱的人共同创造的东西,而不是一个不经我控制或同意就发生在我身上的东西 ,这想法非常激动人心。这依然很难做到。爱情有时候还是让我陷入疯狂与痛苦,而当我感到特别沮丧时,我必须提醒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我的任务是与伴侣交流,沟通我们想共同创造的东西。其实这也不容易,但它已经比另一种方式要好很多了,那就是将爱情当作疯狂的体验。

这种爱情不是为了赢取或者失去某人的爱慕,而是需要你相信你的伴侣,而且当遇到信任危机时冷静交流,虽说听起来很容易,但这实际上是挺革命性、颠覆性的。因为你可以不再纠结于自身,不再纠缠自己在爱情中的得与失,而开始思考你可以做出什么贡献。

这种爱情让我们可以这样说:“嘿,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很好。可能这不适合我们吧。”或者说,“这段爱情比我预计的要短一些,但它还是挺美好的吧。”一个合作完成的艺术品的魅力所在,就是它不会自己描绘或塑造自己。这种爱情让我们主动决定它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