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总是细碎慵懒的,触手可及的温暖,不禁让我想起了外婆,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一方暖阳就像一只懒散的猫依偎在主人的怀里般惬意,小的时候,也总是这样躺在外婆的怀抱里数星星,在外婆轻摇蒲扇下安然入睡。于是,时光不听话的将我带到那岁月里去了。
小的时候,我总是爱闹事,给大人们添麻烦。可我再怎么顽皮,外婆却总是很疼爱我。
外婆家的后院有一片菜园,小时候,我总是跟随外婆去菜园里摘菜,外婆戴着一顶大草帽,把一些土窝抚平,我也跟着做,说是做,其实是瞎闹,有时为了好玩,还东一脚西一脚的乱踹,把它踢飞了,弄得满身都是泥土,而外婆也总是刮刮我的鼻子,说上几句柔情的责备。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充沛着无尽的宠溺……
踢土窝的一番兴致很快便去了。外婆在那浇菜,我便又跑过去瞎凑热闹,我不往菜上浇,而是将水瓢往上扬自制“人工降雨”,还大叫着:“下雨啦!下雨啦!”高兴地还跳了起来,正当我自得其乐时,却不注意,一脚踩在锄头杆上,一屁股坐在浇好水的菜上,水瓢里的水也溅得满身,微微磨破了的鞋,脚丫子露出来被锄头那尖锐的“头”刮伤,鲜血立即破口而出。见状,可吓怕了的我,愣了几秒,立刻号啕大哭起来,忙碌着的外婆闻声望来,连忙丢下手中的活儿,不大利索的半跑着过来,仔细察看了我的伤势,一边喃喃地安慰我,一边抱起我,匆忙地走进屋中。
“妤妤要乖喔,外婆去拿创可贴和酒精哦,坐着别动,别哭了哦。”外婆轻轻将我放在椅子上,摸了摸我的脑袋,心疼地安慰我抚平我的情绪。
“嗯。”我含泪点点头,看到她那忙碌找药的身影,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妈妈走了过来,虽然心疼,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的批评我:“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陪外婆去菜园里帮忙,弄得这身模样,还让外婆替你操心,真是的!”
我委屈的留下两道咸咸的眼泪,沉沉低下头,自责着。外婆见状蹒跚地走来,责怪起妈妈:“你就别嚷嚷了,孩子都这样了,还有时间说她,快去厨房里端一碗热汤里来。”说着,外婆倾下佝偻的腰,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清理我的伤口,生怕弄疼我,眼中的心疼与柔情显而易见,一缕银丝垂落在她的脸颊,我颤抖着将外婆那缕银丝撩开,略带哭腔心疼地说:“外婆,你辛苦了!妤妤以后不这样了。”外婆抬头望着我,笑得很温暖,仿佛年轻了许多:“我们的妤妤终于长大了。”眼眶噙着的泪花一下子涌出来了,但感觉是甜的,那一刻以为再也离不开外婆了……
总是爱抚摸着外婆那双长满老茧枯树般的手获得一份安全感,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心里不由地滋生出种叫“感动”的情愫,好像一直与她在一起无论何时,外婆每天起早贪黑地打理家务,用瘦弱的双手努力支撑起一个家庭。天还未亮时,她就佝偻着腰,在半暗半明里摸索着,为我们准备早餐,她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带大,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每每看到外婆时,总觉得她的皱纹多了一丝,黑发少了一根,心中的感激就更多一份,现在我仿佛又看到那干瘪的身躯,顿感到一阵凄凉、悲伤袭来……
尽管住处不一样但外婆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的身体,每次打电话过来,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温柔,总让我感觉身处三月明媚春光中,只是想这样子。外婆每天都会惦记着我,总告诉我要吃好穿好,照顾好自己。外婆是个宽容真诚的人。她希望只是我永远幸福快乐。她用真诚的心贴近每一个人,使我也怀着从她那带来的心情去待人、爱人。外婆虽然文化不多,却教给我世间崇仰的真善美,让我明辨善恶、热情待人。
现在总因为学业繁忙而抽不出时间去看外婆,愧疚之意油然而生,但内心深处是思念着外婆,思念着她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泪水在脸颊上肆意地奔流。
阳春三月,一路有你,一路晴空。我们一路经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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