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与母亲的故事

如题所述

  北京的舒家原本是个大家庭,可惜家庭内哄,导致老舍父亲舒永寿这一支分出来单过。亲人彼此绝了情,从此不再来往,连坟地都是分开的。分裂的顶峰是发生在一次出殡仪式上。一个很有派场的临时殡葬大棚被一把莫名的大火烧得一光二尽。显然是内哄到了反目成仇的不可调和的地步。从此,舒永寿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当他的“护军”,自己在小羊圈胡同买了一所不成规格的小院,养了九个孩子,活下来五个,老舍是他的幺儿子。

  舒永寿一九00年八月战死在与八国联军巷战的炮火中。他失踪于西华门外南恒裕粮店附近。后来,家人把他的“生辰八字牌”和一付他的裤脚带和一双布袜子埋葬在“蓟门烟树”南边明光村的新买的一小块私人坟地里,没有归到“蓟门烟树”黄亭子附近舒氏家族的老坟地里。后者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还能找到标有“舒”字的坟地界桩。

  老舍先生在他著名小说《月牙儿》里描写的母亲拉着年幼的“我”去西直门外去给父亲上坟的场景,实际取材于自己早年和母亲去明光村给自己亡父上坟的记忆。1942年老舍母亲病逝于沦陷的北平,也埋葬于此地。1949年老舍先生由美国回到故乡后,曾来到这里给自己的父亲、母亲上坟。他找到姓侯的看坟人,拜托他们多多照应,给了钱,还到看坟人的小院里坐了坐,谈话时难过地落了泪。看坟人侯长山的父亲曾被老舍先生当作模特儿写进《四世同堂》,是一位笔墨不多但很重要的乡下人,在书里叫“常二爷”。三十年前,老舍父母的坟头已被平掉,改了菜地。这块坟地紧挨着去八达岭的铁路,在食品冷冻库附近,如今已成了堆货的场地和居民区。

  因为舒永寿牺牲时,老舍刚一岁,母亲在老舍的人生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老舍先生在悼念母亲的文章《我的母亲》中是这么写的:“我的真正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这位母亲也是穷人,自然也是没有家谱的。如今,给她续一个粗线条家谱,或许,并非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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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2-09-24
 我的母亲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鸦片,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抢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甘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第2个回答  2011-04-05
母亲勤劳诚实而且做事总是那么仔细认真。母亲*帮人家洗衣服挣钱养家,手常浸泡在水里,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简单的一句话,一个不断在搓洗衣服的母亲的身影就如在眼前。“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 “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母亲的勤劳于此表现得淋漓尽致。

母亲热情好客。“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穷,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 “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由于耳濡目染,作者的好客的习性,也不会因为生活的清苦而改掉。

母亲乐于助人,总不怕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绞脸……凡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

母亲有着软而硬的性格,善良而又坚强。姑母常闹脾气,在鸡蛋里挑骨头,她都默默忍受。姑母去世后,她也不去争一点利益。但在“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的环境下,母亲又是那么的坚强,她仍要挑起当家的重担,保护自己的儿女。“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很难想像一个无助的妇人怎么承担得起那么大的生活压力。

母亲与儿女之间言语交流不多,但是从作者记叙的事例中,你可以看出母亲与儿女之间内敛而又深厚的感情。“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三姐出嫁,“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 “除夕,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愣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这一“笑”,一“愣”,“一叹”,一“递”以及一句短短的话,传神地表现了母亲的感情变化。言语不多,但她对儿女的爱却已十分感人。

感情真挚是这篇文章的突出特点。每一件往事,每一段议论都饱含着作者对母亲的怀恋之情。老舍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戏剧家,他对形象的塑造和情节的安排都很富功力,因此,在这篇散文里,母亲的形象生动感人,情节也颇具震撼力。本文以叙事为主,兼以议论、抒情,三种表达方式有机地结合,也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

本文语言精炼,耐人寻味。老舍是一位语言大师,他的语言犹如甘草,细细咀嚼,在平淡朴素中可以品出许许多多的味道。
第3个回答  2011-04-04
名作家老舍先生曾经说过:“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百位老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真正的老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老舍的母亲要强、豪爽、硬朗;她最肯吃亏,从不跟人吵架,别人有求,凡是她能做到的,都是有求必应。老舍自小就继承了母亲的这些性格,好客、豪放、待人极度热忱。在重庆的时候,老舍的生活相当清贫,但是与老友相逢,即使卖了大褂,也要上一趟小馆,盛情款待。1938年在武汉成立“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战协会”时,没有地方,老舍出面去借;没有钱,老舍出面去募捐;有人被捕,老舍出面作保向国民党政府要人,千方百计地进行营救。

老舍一生爱花,爱清洁,爱整齐,守秩序,这习惯也都是从他的母亲那里学来的。老舍家的小院里种着两棵枣树,还有几株石榴和夹竹桃。每天,母亲浇花,他帮着取水;母亲扫地,他帮着撮土。老舍把这些良好的生活习惯一直保持到成年和晚年。他一直自己动手收拾屋子,像母亲那样把茶壶、茶碗收拾得干干净净。
第4个回答  2011-04-18
老舍的母亲,姓马,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满族人,但是她属于正黄旗。她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辛苦,非常善良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母亲。性格很随和,平易近人。那个时候,老舍的父亲已经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战争中牺牲,所以他的母亲总是要做很多的事情来养家糊口。但是无论他的母亲多么忙,只要有邻居过来他们家找他母亲帮忙,他母亲一定会放下手中的活计,不耐其烦的帮助邻居,有求必应。就是这样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风格对老舍的影响非常重大。老舍的母亲对于老舍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