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书法家、文物鉴赏家、赏石大家米芾的老师是谁?

北宋书法家、文物鉴赏家、赏石大家米芾的老师是谁?

《韵语阳秋》卷14载:“元章始学罗逊书,其变出于王子敬。”“《襄阳学记》乃罗逊书,元章亦襄阳人。始效其体至于笔换万钧,沉着痛快处,逊法其能尽耶?”《襄阳县志·古迹》:“襄州新学记碑:贞元五年卢群撰,罗让行书。……罗让字景宜,……让书襄阳学记最有名。米元章始效其作,后乃超迈入神耳。宋人避英宗本生于濮安懿王讳,故或称罗逊”。米芾《群玉堂米帖》自叙云:“余初学颜书,七、八岁作字,至大一幅,书简不成。”由此知,米芾是七、八岁时开始学习书法、启蒙老师是襄阳书家罗让(或称罗逊)。

翁方纲《米海岳年谱》:“五年庚子,手帖云:余年十岁,写碑刻,学周越、苏子美扎,自成一家,人谓有李邕笔法,闻而恶之。”“五年庚子”,即宋仁宗嘉佑五年(1060年)。

至于徒弟,我知道他有唯一的女徒弟:唐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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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1-07-22
中文名称: 米芾
又名: 字元章
朝代: 北宋
国别: 中国
籍贯: 山西
代表作
美术图片: 与魏泰唱和诗 吴江舟中诗卷 春山瑞松图轴 珊瑚帖 珊瑚笔架图 More ...
类别: 古代书法家 古代画家
主题词或关键词: 书法家
栏目关键词: 古代名画 生平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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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
北宋米芾(1051—约1108),字元章,号襄阳漫土、海岳外史。祖籍山西,迁居襄阳,有“米襄阳”之称。史传说他个性怪异,喜穿唐服,嗜洁成癖,遇石称“兄”,膜拜不已,因而人称“米颠”。他六岁熟读诗百首,七岁学书,十岁写碑,二十一岁步入官场,确实是个早熟的怪才。在书法上,他是“宋四书家”(苏、米、黄、蔡)之一,又首屈一指。其书体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苏东坡盛赞其“真、草、隶、篆,如风樯阵马,沉着痛快”;另一方面,他又独创山水画中的“米家云山”之法,善以“模糊”的笔墨作云雾迷漫的江南景色,用大小错落的浓墨、焦墨、横点、点簇来再现层层山头,世称“米点”。为后世许多画家所倾慕,争相仿效。他的儿子米友仁,留世作品较多,使这种画风得以延续,致使“文人画”风上一新台阶,为画史所称道。米芾究竟以书为尚,还是以画为尚,史家各有侧重。

“衣冠唐制度,人物晋风流”

米芾,初名黻,字元章。外号很多:襄阳漫士、鹿门居士、海岳外史、淮阳外史,又有中岳外史、净名庵主、溪堂、无碍居士,晚年号米老。米芾自称楚国氏之后(远祖为火正祝融、鬻熊),故自题偶作黻(芾)、楚国米黻(芾)、火正后人、鬻熊后人。世居太原,后迁襄阳,润州(今江苏镇江)为其定居之所,曾在定居之所作书作画。宋周密《云烟过眼录》记米芾自画东山朝阳岩海岳庵图,朝阳岩背焦山,其侧有早来堂,率意而写,极有天趣。《宋史》称他为吴人,当误。盖因米芾嫁女于苏州,曾居其地。

米芾生于北宋仁宗皇佑三年(1051)。卒年,史载不一,自翁方纲《米海岳年谱》一出,所定大观元年(1107)几为定论。翁文为:

“按大观元年丁亥,米公卒时五十七岁,《宋史》本传云云,其误明矣(《宋史》作出淮阳军卒,年四十七)。又厉鹗《宋诗纪事》云大观二年,罢知淮阳军亦误。又来程俱《北山小集·题米无章墓文》谓米公卒于大观四年庚寅,此亦不及张丑《清河书画舫》言之为详。张丑云:‘米公卒于大观元年丁亥。’又引蔡肇所撰《米公墓志》谓葬于三年六月,此与方信孺所引‘大观三年葬于丹□□山下’正合也。且黄长睿(伯思)《东观余论·序》云‘元章已物故’,此序作于大观二年六月,则米芾卒于大观元年为定说矣。”

按:翁氏所考欠严密,不足以服人。《宋会要辑稿·礼四四·赙赠》记有(特加恩者)知淮军米芾(下注:大观二年三月,赙以百缣)一条,验之本书所记,均无差错。可知米氏大观二年尚在淮阳。厉鹗所论不误。据此可以认为米芾卒于大观二年六月前后。

美术史家一般还特别关注米氏改写“米芾”时的年龄。一般认为:他四十一岁起必写“芾”。这也见于翁文:

“按(米芾)《王子敬帖》跋云:‘崇宁元年五月十五日,易裱改装,时以芾字行,适一纪(十二年)。’据此云一纪,自崇宁元年计起,是其名写芾,在元佑六年(1091)辛未也。……时年四十一矣。……米海岳书画,凡有元佑六年以前作芾者,皆赝品也。黻在前,芾在后,悉可由此定之。……又按米书芾字,中间先作一横,然后自上以直贯下。此芾字下从市,读若分勿切,即芾字,与朝市之市,先上点而后横者迥异。凡米迹此字误作一点一横,草头下加市井之市者,皆伪迹也。”

但也有“黻”“芾”并用的。据考,米芾改字以后的作品以《昨日帖》为最早。当时正值米芾“将卜老丹徒”,过镇江应邀留甘露寺并命居室为“净名”。时在元佑四年六月之后。《昨日帖》当书于元佑六年。

相传米氏的五世祖为宋初勋臣、出身奚族的大将米信,但米芾书迹从未避讳,也从不炫耀此事。实际上米芾在仕途上受到歧视,即使作礼部员外郎时还被认为出身冗浊不宜此任。米芾的母亲又曾为英宗高氏皇后的乳母。米芾一生未能摆脱这可怕的阴影,忽而狂傲,忽而谦卑,忽而慷慨,忽而吝啬,似有变态心理。

但米芾也凭母亲这一特殊关系捞到好处:他二十一岁时,英宗即位,即以任子身份被授予校书郎,旋出浛光尉。即使从雍丘去任,还以县令的身份监庙食禄。米氏的一生,经历北宋王安石变法、元佑党祸,曾(布)蔡(京)倾轧,他深知与他们的关系直接影响他的仕途,曾总结为:“疱丁解牛刀,无厚入有间。以此交世故,了不见后患。”

米芾与权贵交往的利器是他的书画绝技。当时的王公权贵均好此道,米氏为目不识丁的高后之侄作韩干马画的《天马赋》,不免阿谀。历朝相府中大多有他的踪迹,群臣之中大多与之有交往。米芾无怪乎自鸣得意了。

米芾的第二个招数是他的奇行诡踪和奇谈怪论。因而人称“米颠”。例如周煇《清波杂志》说:“一日,米芾回人书,亲旧有密于窗隙窥其书至‘芾再拜’,即放笔于案,整襟端下两拜。”他戴高帽,着深衣,全然不用世法,有讥为“活卦影”,也有誉为“衣冠唐制度,人物晋风流”(张大亨)。惠洪《冷斋夜话》说:“米芾元章豪放,戏谑有味,士大夫多能言其止作。有书名,尝大书曰:‘吾有瀑布诗,古今赛不得。最好是一条,界破青天色。’人固以怪之。其后题云:‘苏子瞻云:此是白乐天奴子诗。’见者莫不大笑。”

米芾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洁癖。洗手不用巾擦,相拍甩干。朝靴偶为他人所持,心甚恶之,因屡洗,弄得破损不可穿。这类故事为宋人津津乐道。

米芾既要养家糊口,又要出资于书画,于是历史上便有米老狡狯、不择手段骗取书画的种种故事。尽管其行为不端,也怪不得他了。

米芾也有正经的时候。在雍丘时见胥吏催租逼人,愤而作诗:“白头县令受薄禄,不敢鞭笞怒上帝。救民无术告朝廷,监庙东归早相乞。”(《清河书画舫》)然而他左右为难,既不敢得罪朝廷,又不愿向饥寒交迫的寒民逼租,只能怨起“上帝”来。他的一个座右铭实在无愧于这段经历:“进退有命,去就有义,仕宦有守,远耻有礼,翔而后集,色斯举矣。”然而绍圣以后,元佑旧党朔、蜀、洛三派贬滴殆尽,朝中奸臣当道,米芾也变得玩世不恭了。他在涟水任职时,因玩石被上司发现,险些丢官。米芾在此任居然大有时间修习草书,留传书迹甚多。“任满之时,归橐萧然”,可见他还是比较清廉的地方官。

米芾历官十八任,世称“米南宫”者,南宫是礼部的别称,他官至礼部员外郎。

砚首、帖身、嗜石、好画

米芾集书画家、鉴定家、收藏家于一身,收藏宏富,涉猎甚广,加之眼界宽广,鉴定精良,所著遂为后人研究画史的必备用书。有《宝章待访录》、《书史》、《画史》、《砚史》、《海岳题跋》等。《宝章待访录》成书于元佑元年(1086)八月,分为“目睹”“的闻”两大部分,所录八十四件晋唐品,开后世著录之先河,影响颇大,甚至有专门模仿此书体例的论著,如明张丑撰《张氏四表》。《书史》则更为详实,为后世鉴定家的依据之一。《海岳》一书主要叙述自己的经验心得,十分中肯。该书一般认为是后人辑录米论而成。张邦基《墨庄漫录》卷六曰:“本朝能书,世推蔡君漠,然得古人之玄妙者,当逊米元章。米芾亦自负如此,尝有论书一篇及杂书十篇,皆中朝墨之病,用鹅林纸书赠张大亨嘉甫,盖米老得意书也,今附于后。”所附与今相同,据此,是书当为米芾所著。

米芾以书法名世,为北宋四家之一,若论体势骏迈,则当属第一。他的成就完全来自后天的努力。

米芾自叙学书:“余初学颜(真卿),七八岁也,字大至一幅。写简不成,见柳(公权)而慕紧劲,乃学柳《金刚经》。久之,知出于欧(阳询),乃学欧。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遂良)而学最久。”(翁方纲《米海岳年谱》引米氏手札)在十岁之前的两年多时间里,学习的是最正规的楷书,打下一定基础后才开始学习行书。

他又说:“余年十岁写碑刻,学周起、苏子美札,自作一家。人谓有李邕笔法,闻而恶之,遂学沈传师,爱其不俗。自后数改,献之字亦取其落落不群之意耳。春和便思笔札,手不作乃可涤砚,若不自涤者,书皆不成,纸不剪者亦如之。学书来约写过麻笺十万,布在人间。老来写益多,特出少年者辄换下也。每以新字易旧札,往往不肯,盖人不识老笔乏姿媚乃天成之道,盖老来作书有骨格,不专秀丽,浑然天成,人莫能识,往往多以为不逮少小。”(《清河书画舫》)但所谓“有李邕笔法,闻而恶之”,很难想象十来岁的米芾会有如此超前的眼光。他三十岁时在长沙为官,曾见岳麓寺碑,次年又到庐山访东林寺碑,且都题了名。元佑二年还用张萱画六幅、徐浩书二帖与石夷庚换李邕的《多热要葛粉帖》。证之其书法,二十四岁的临桂龙隐岩题铭摩崖,略存气势,全无自成一家的影子;三十岁时的《步辇图》题跋,亦使人深感天资实逊学力。米老狡狯,偶尔自夸也在情理中,正如前人所云“高标自置”。米芾自叙学书经常会有些故弄玄虚,譬如对皇帝则称“臣自幼便学颜行”。但是米芾的成功完全来自后天的苦练,丝毫没有取巧的成分。米芾每天临池不辍,举两条史料为证:“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智永砚成臼,乃能到右军(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钟(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儿子米友仁说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写字。(据孙祖白《米芾米友仁》)

米芾富于收藏,宦游外出时,往往随其所往,在座船上大书一旗“米家书画船”。黄庭坚曾题诗说:“万里风帆水着天,麝煤鼠尾过年年。沧江尽夜虹贯月,定是米家书画船。”米芾自己也有诗:“快霁一天清淑气,健帆千里碧榆风。满船书画同明月,十日随花窈窕中。”(张丑《真迹实录》)从此沧江虹月和米芾书画船就成为后人艳称的美事。

米芾嗜石,《宋史》本传记有其事。元倪镇有《题米南宫拜石图》诗:“元章爱砚复爱石,探瑰抉奇久为癖。石兄足拜自写图,乃知颠名传不虚。”据此诗,米芾对此癖好自鸣得意,自写《拜石图》。后世画家亦好写此图,于是米芾拜石一事便喧腾人口,传为佳话。米氏宝晋斋前也有异石,以供清玩,《书异石帖》记有此石。相传米芾有“瘦、秀、皱、透”四字相石法。

米芾还爱砚。砚是“文房四宝”之一,为书画家必备之物。米芾于砚,素有研究。著有《砚史》一书,据说对各种古砚的品样,以及端州、歙州等石砚的异同优劣,均有详细的辨论,倡言“器以用为功,石理以发墨为上”。《宝晋斋法书赞》引《山林集》中一帖:“辱教须宝砚,……砚为吾首,……”米芾把砚看得像自己的头颅一样重要,可谓溺爱之深。(“帖身”亦出于《法书赞》)

兼有石癖、砚癖的米芾自然对砚山极为重视。砚山是一种天然峰峦形成的砚石,在底部山麓处,琢平可受以水磨墨,既可作为文房清玩,又能为临池染墨之具。《志林》记米芾得一砚山而抱眠三日。其中最著名的一座是南唐后主李煜之物,为结屋甘露而转让他人换得宅地一方,米芾念念思之,因作有《研(砚)山图》传世。

米芾晚年居润州丹徒(今属江苏),有山林堂。故名其诗文集为《山林集》,有一百卷,现大多散佚。目前传世有《宝晋英光集》。米芾能书又能诗,诗称意格,高远杰出,自成一家。尝写诗投许冲元,自言“不袭人一句,生平亦未录一篇投豪贵”,别具一格为其长,刻意求异为其短。

米家云山,非师而能

米芾画迹不存于世。尽管各种资料中所记的画迹可以列出一个长长的清单,然而“谅非如此之众也”(米芾《画史》)。历代书画史所载真伪相参,扑朔迷离,以至于后人不断怀疑:米芾是不是画家?米芾会不会作画?米芾的画究竟面目如何?后人因而仿效米芾作“无米论”。其实,《宣和书谱》已称米芾“兼喜作画”。《宋史》本传亦云:“画山水人物,自名一家。”米芾也自称能画,以他当时的鼎鼎大名,根本没有必要冒充画家,实在不须怀疑他能否作画,历史上有画名而无画迹存世的又何止米芾一人!

米芾自著的《画史》记录了他收藏、品鉴古画以及自己对绘画的偏好、审美情趣、创作心得等。这应该是研究他的绘画的最好依据。

但目前唯一能见到的,也很难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米画”——《珊瑚帖》上的一只金座笔架。倘若把底座拉长,略加坡度,笔架缩小插在山坡上,那就成了米家山水最基本的骨架,然后再加上米点和题款,米家山水便赫然而出。米芾作画大抵也像在《珊瑚帖》中一样兴之所至,随手涂抹。在字里行间随手涂抹的例子还见于《铁围山丛谈》,谓米芾在写给蔡京的一帖中诉说流离颠沛之苦,随手在文中画了一只小船。

米芾自称所画云山“树石不取细意似便已”,其句读可作“树石不取细,意似便已”,或作“树石不取细意,似便已”。前者强调神似,后者强调形似。邓椿则作:“树石不取工细,意似便已”(《清河书画舫》)。据此,可以肯定地说,这种画风与以赵佶为代表的那种刻意求工的画风是截然相反的,也与通常认为的“兴之所至,以墨为戏”一致。有画史称“率笔而写,极有天趣”。这里再引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米)墨戏,不专用笔,或以纸筋,或以蔗滓,或以莲房,皆可为画,反映了一种玩好的心态。

米芾的《画史》也贯穿着这种心态。北宋初期的山水形成了关仝、范宽、李成三家鼎峙的局面,他们以善写雄山大水见长,极尽外师造化之能事,曾使当时的评论家大为叹服:“三家鼎峙,百代标程”。但米芾却评论道:“关仝,工关河之势,峰峦少秀气;李成淡墨如梦雾中,石如云动,多巧少真意;范宽势虽雄杰,然深暗如暮夜晦冥,土石不分。”对于赵佶的皇家画院,米芾不便多言,但从他不评一字的态度可以看出认可者甚少。在米芾的年代,“独书画未有杰然超拔之士”,摹习成风,难怪米芾所见李成的赝品几达三百件之多,这当然不能排除画者为了谋利,逢迎时尚。米芾凡事务求出人头地,他当然不愿临摹三大家的山水。他的山水画一空依傍,在他的《画史》中郑重声明“非师而能”。

“非师而能”之“师”,当然指当时流行的三大家,这是当时画家成功的必由之路。米芾更多地希望中得心源,更多地从内心感受出发。“非师而能”成立的前提和基础是:米芾首先是一个北宋最好的鉴赏家和北宋最大的收藏家,过眼的古代书画无数。他比较重视客观实际,注意鉴别真伪,区分优劣,还用铃印的方法区分书画的等级,这种品级评定恐系我国画史第一人。米芾以鉴古的眼光对待书画,对各家的优劣得失了如指掌,一旦拿起画笔,自然就能扬长避短,另辟蹊径了。

尽管米芾声称“非师而能”,但是我们依旧能说他主要取法于南方的董源。董其昌说:“米家父子宗董、巨,删其繁复”,“董北苑好作烟景,烟云变幻,即米画也”(《画禅室随笔》)。莫是龙等也有类似的说法。从他的《画史》中看,他对三大家指责尤多,而对于董源、巨然却是一味赞美:

“董源平淡天真多,唐无此品,在毕宏上。近世神品,品格无与比也。峰峦出没,云雾显晦,不装巧趣,皆得天真。岚气郁苍,枝干劲挺,咸有生意。溪桥渔浦,洲渚掩映,一片江南也。”

“董源雾景横披全幅,山骨隐显,林梢出没,意趣高古。”

“巨然师董源,今世多有本。岚气清润,布景得天真多。巨然少年时多作‘矾头’,老年平淡趣高。”

“巨然半幅横轴,一风雨景,一晚公山天柱峰图。清润秀拔,林路萦回,真佳制也。”

“巨然山水,平淡奇绝。”如此等等。

他确实收藏有董源的《雾景横披全幅》等,也见过他人收藏的董源画。米芾对自己的师承一字不提,要么是对院画、三大家的揶揄、偏激之词,要么便是“米老狡狯”,自作清高了。

米芾选择这样的图式,自有他的原因:首先与他对山水的审美偏好有关。从他对三大家的指责中可以看出他偏好秀润一格。再考其经历:早年游宦桂林,山水秀丽甲于天下;暂居姑苏之大姚村,为江中一岛,水雾蒹葭;定居润州,有人形容为“江南奇观在北固诸山,而北固诸奇观又在东冈海岳”(据《中国书画》)。米家云山图式大抵以江浙一带的江南平远山为粉本。其重点不仅仅在于山,也不仅仅在于云,而在于云遮山、山衬云的欲雨欲霁的景色。这样的图式虽然与米芾作画的技巧有关,云山可以帮助他略去大部分景物,冠冕堂皇地掩盖了作画技巧的不足,又巧妙地表现了自己的偏好且自出新意。但我们还是说米芾为此下了不少功夫。据说他每天晨夕对景写生,“加之‘其人胸中有千岩万壑’,晴雨晦明中,执笔摹写,收景象于毫芒咫尺之间”(李日华《味水轩日记》)。《孙氏书画钞》曰:“雨山晴山,画者易状。惟晴欲雨、雨欲霁,宿雾晓烟,已判复合,景物昧昧,时一出没无间,难状也。此非墨妙于天下,意超物表者断不能到也。”李日华在《味水轩日记》中曾记他在雨中游览云山。“领略云山蓊蒙之状,沈绿深黛中,时露薄赭,倏敛倏开”,感叹“非襄阳米老断不能与造化传神,乃知此老高标自置,固非浪语”。

构成米芾的画面的是墨色、点和线条,这都是米芾作为一代大书家的看家本领,其精妙固不在话下。关于墨色,如“米元章砚山图纯用焦墨”(《既古录》),“元章用王洽之泼墨,参用破墨、积墨、焦墨,故融厚有味”(董其昌语)。《詹东图玄览编》说:“米海岳云山小横幅,纯用淡墨而成,了无笔迹,真逸品也。又有一小横幅,纯用焦墨,笔法高古苍劲。昔人作绘,有有笔无墨者,有有墨无笔者,此则一为无笔无墨,一为有笔有墨,真是不可测度。”关于米点,也有其来历,董其昌、莫是龙都说董源画树多有不作小树形者,如秋山行旅是也;又有作小树但只是远望之似树,其实凭点缀成形者。这或是米氏“落茄皴”的来源。但他作画不取工细,这样的画面只能是小幅,一经放大便空洞无物了。自云:“知音求者,只作三尺横披。三尺轴惟宝晋斋中挂成对,长不过三尺,裱出不及椅所映,人行过肩不着。更不作大图,无李成、范宽、关全俗气。”他无法像李成、范宽那样在巨幅上挥洒自如,纵横驰骋,实际上他的画也以小幅胜。史家常说米芾用横幅,为其首创,“古画多直幅,至有画长八尺者。横披始于米氏父子,非古训也”。据其《画史》记,亦有不少横披横挂的,但米芾提倡小幅,却在形式上为后来的文人画家作了表率,起了很大作用。后人关于米画尺幅的记载均是小画:“米小画一纸,广仅七寸,高尺余”;“米元章纸写小山水一幅,阔一尺,高三尺许”;“米元章绢写小山水一卷,长五尺,高八寸”;“小米山水小纸一幅,仅尺余高,阔七尺余”。

米芾作画讲究表现云与山的虚实变幻,这只能靠笔墨效果来控制。他提倡用宣纸作画,“画纸不用胶矾,不肯于绢上画,临摹古画有用绢者”(《清河书画舫》引《格古要论》)。因宣纸利于墨韵的变化,而绢却利于墨笔线条,画云山显然用绢不及用纸。实际上米芾对绢的驾驭能力也是相当强的,一卷《蜀素》传世百年无人书写,固然有书艺高低之别,但主要还是无法把握粗糙的蜀绢,而米芾却驾轻就熟,《蜀素》一帖是米芾的佳构之一。说“米不肯于绢素上着一笔”,想必米芾知道书法与绘画材料不同,效果也不同。这也只能指一般的情况,杜东原有诗题米元章画:“鲛人水底织冰蚕,移入元章海岳庵。醉里挥毫人不见,觉来山色满江南。”(据孙祖白《米芾米友仁》)大概是米芾偶一为之,“米画用绢素者”或许未必都是伪作。

至此我们可以设想出米芾作画的大致面目:大约是通身墨骨的树干上分布着枝枝叉叉的细枝,树枝上用或圆或扁圆的点子作叶,浓浓淡淡的有干有湿,十分随意,山峦起伏重叠,皴少而墨多,淡墨滋润,浓墨略干燥,树和山峦穿插烟云。因云用细笔勾勒,线条宛如他的书法,靠着书法线条的支撑,再加上他精于墨色变化,使浓淡干浊的墨,造成迷茫沉郁的树林,浑厚朴茂的山林,飘忽无定似动非动的烟云。

根据米芾《画史》的记载,他也长于人物画,自云“所画《子敬书练裙图》归于权要”,“善写古贤像”。曾与北来人物画第一高手、白描大师李公麟讨论创作人物画,李为之作《山阴图》。周密《云烟过眼录》记:“李伯时《山阴图》:许玄度、王逸少、谢安石、支道林四像,并题小字,是米老书。缝有睿思东阁小玺,并米字印,题:‘南舒李伯时为襄阳元章作。’下用公麟小印,甚奇。尾有绍兴小玺,跋尾云:米元章与伯时说许玄度、王逸少、谢安石、支道林当时同游适于山阴,南唐顾闳中遂画为山阴图,三吴老僧宝之,莫肯传借。伯时率然弄笔,随元章所说,想象作此,潇洒有山阴放浪之思。元丰壬戌正月二十五日与何益之、李公择、魏季通同观。李琮记。”由此可知,米芾除了绘画造型能力较弱外,他对绘画审美的才能以及绘画构思的精到,几乎是可以与李公麟相抗衡的。

据米友仁讲,米芾亦长于自画像和古贤像。见《海岳遗事》:“米芾自写真,世有数本,一本服古衣冠,曾入绍兴内府,有其子友仁审定赞跋云:‘先子昔手写晋、唐忠臣义上像数十本,张于斋壁,一时好古博雅移摹流传甚多,至今尚有藏者。此卷自写真也。’一本苏养直题云:“米礼部人物潇散,有举扇西风之兴。’一本唐装据案执论《十七帖》者,上有篆书‘淮阳外史米元章像’八字及无章自书‘棐几延毛子,明窗馆墨新,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生’之句。”这类古代忠臣义士像,大概也是他兴之所至、寓兴寄怀的作品。

如果说米芾画阳朔山为传闻的话,那么他四十岁前后作山水大概不成问题。较之于山水,他作人物画则很晚。米芾自称“李公麟病右手三年,余始画”。这里当指开始作人物画的时间。《宣和画谱》记李公麟晚年得痹疾,《宋史》记元符三年(1100),(李)病痹。这表明米芾开始创作人物画是在崇宁二年(1103),距其去世仅仅五年。

米芾作画,并不像古人那样精工细作,而是挥洒点染顷刻而成的。他作画快疾而流传的画迹稀少,只能说明:一是不常作画,画作也不轻易送人。二是作画的时间本来也不长,这一点也可从他朋友那里找一些旁证:苏轼、黄庭坚、陈师道、王诜等从不记载他作画,实际上米芾开始作画时,苏于1101年、黄于1104年、陈于1102年、王于1104年相继去世。总的看来,米芾作画时间不会很长,画作不会很多,又深自秘藏,故而当时就不多见。邓椿《画继》记“(米)公字札流传四方,独于丹青,诚为罕见”。该书记述的两张画,风格、画法均不类米芾,与米友仁也毫无瓜葛可言,不足为凭。流传到南宋见于记载的大概只有《下蜀江山图》。张元干、朱熹都见到过。陆游曾跋曰:“画自是妙迹,其为元章元疑者,但字却是元晖所作,观者乃并画疑之,可叹也”。(《渭南文集》卷二十九,《跋米老画》)

风樯阵马,飘逸超迈

米芾平生于书法用功最深,成就以行书为最大。虽然画迹不传于世,但书法作品却有较多留存。南宋以来的著名汇帖中,多数刻其法书,流播之广泛,影响之深远,在“北宋四大书家”中,实可首屈一指。

康有为曾说:“唐言结构,宋尚意趣。”意为宋代书法家讲求意趣和个性,而米芾在这方面尤其突出,是北宋四大家的杰出代表。

米芾习书,自称“集古字”,虽有人以为笑柄,也有赞美说“天姿辕轹未须夸,集古终能自立家”(王文治)。这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米氏书法成功的来由。根据米芾自述,在听从苏东坡学习晋书以前,大致可以看出他受五位唐人的影响最深:颜真卿、欧阳询、褚遂良、沈传师、段季展。米芾有很多特殊的笔法,如“门”字右角的圆转、竖钩的陡起以及蟹爪钩等,都集自颜之行书;外形竦削的体势,当来自欧字的模仿,并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沈传师的行书面目或与褚遂良相似;米芾大字学段季展,“独有四面”、“刷字”也许来源于此;褚遂良的用笔最富变化,结体也最为生动,合米芾的脾胃,曾赞其字,“如熟驭阵马,举动随人,而别有一种骄色”。

元丰五年(1082)以后,他开始寻访晋人法帖,只一年就得到了王献之的《中秋帖》。这先入为主的大令帖,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总觉得右军不如其子。但生性不羁的米芾并不满足于小王,早在绍圣年间就喊出了“老厌奴书不换鹅”,“一洗二王恶札”。米芾据说学过羊欣,李之仪说,“海岳仙人不我期……笔下羊欣更出奇”。那么米芾学羊欣大概在卜居海岳庵,是元佑六年之后的事情了。尽管如此,米书并没有定型,近在元佑三年书写的《苕溪帖》、《殷令名头陀寺碑跋》、《蜀素帖》写于一个半月之内,风格却有较大的差异,还没有完全走出集古字的门槛。

直到“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何以为主”时才最后完成了自己风格的确立,大概在五十岁以后。这定型的书法面目,由于米芾过于不羁,一味好“势”,即使小楷如《向太后挽词》也跃跃欲试。这“势”固是优点,但同时又成了他的缺陷。“终随一偏之失”,褒贬分明如黄庭坚者应该是比较客观的、公道的。

黄长睿评其书法,“但能行书,正草殊不工”,当时所谓“正”,并无确指,不一定是现在的“正楷”,倘指篆隶,倒也恰当。现存的米芾篆隶,的确不甚工,草书也写得平平。他后来对唐人的草书持否定态度,又囿于对晋草的见识,成绩平平自然在所难免。

米芾作书十分认真,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不假思索一挥而就。米芾自己说:“余写《海岱诗》,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明范明泰《米襄阳外记》)?
第2个回答  2011-07-22
初师当时某位秀才,后是欧阳洵、柳公权,字体紧结,笔画挺拔劲健,后又转师王羲之、王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