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科学究竟可以将这个世界解释到何种程度

如题所述

帮你用科学解释这世界

我对这一问题的严肃思考,始于1989年夏天的一次采访。当时我乘飞机到纽约州北部的锡拉丘兹大学去拜访罗杰·彭罗斯(Roger Penrose),一位正在那里做访问学者的英国物理学家。在采访彭罗斯之前,我是硬着头皮才啃完了他那部难解的巨著《皇帝的新脑》,但出乎我的意料,时隔数月,经《纽约时报书评》的宣扬,它竟然成了一本畅销书。

彭罗斯在书中全面考察了现代科学,发现它存在着严重的缺失。他断言:现代科学尽管有着强大的威力和丰富的内容,但仍不足以解释存在的终极奥秘,即人的意识问题。
彭罗斯推测,理解意识问题的关键可能就隐藏在现代物理学两大理论之间的裂隙中。一个是量子力学,描述的是电磁学以及粒子相互作用的规律;另一个是广义相对论,即爱因斯坦(Einstein,A.)的引力理论。自爱因斯坦以降,许多物理学家都曾试图把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融汇成一个无内在矛盾的“统一”理论,却都以失败而告终。彭罗斯在他的著作中描绘了这种统一理论可能会是什么样子,以及它将给人类思想带来怎样的促进作用。他关于奇异量子和引力效应通过大脑扩散的论述是含混而晦涩的,完全没有什么物理学或神经科学的证据,但一旦在某种程度上被证明是正确的话,将标志着这是一个不朽的成就,它会一举实现物理学的统一,并解决哲学中最让人困扰的意识和物质的关系问题。当时,作为《科学美国人》杂志的专职撰稿人,我认为单凭彭罗斯的这一抱负,就足以使他成为该刊人物专访的合格人选。
彭罗斯是一位公认的柏拉图主义者,认为科学家不应去发明真理,而要去揭示真理。真正的真理蕴含着美、真实和一种使之具有启示力量的自明品质。他承认自己在《皇帝的新脑》中所提出的见解是十分粗糙的,还够不上“理论”的标准,将来很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尤其在细节上肯定不会完全正确,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比超弦理论更接近真理。我这时插话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否暗示着科学家们有朝一日将会找到‘终极答案’,并由此给自己的探索画上句号呢?”
彭罗斯不像某些知名的科学家那样,认为回答问题时迟疑不决是丢面子的事,他在回答之前要思索一段时间,甚至在回答的过程中也是如此。“我认为我们不会完事,”他凝视着窗外缓缓说道,“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不会在某些阶段进展得更快些。”他再度沉思了一会儿,“我想这更意味着答案确实存在,尽管这可能让人觉着很沮丧。”最后一句话使我一愣,于是又问,“那么,对于真理的追求者来说,认识到真理是可达到的,这有什么可沮丧的呢?”“揭示奥秘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彭罗斯答道,“如果所有的奥秘都已被解决,这无论怎样说都是让人十分沮丧的。”说到这里,他微微一乐,仿佛被自己古怪的措词打动了。

强者科学家们最常用的策略,是直指当前科学知识的缺陷,指向科学目前尚无法解答因而被搁置的所有问题,但因为人类科学局限性的存在,这些问题往往正是那些也许永远无法最终回答的问题。宇宙到底是怎样产生的?我们的宇宙是否只是无限多的宇宙中的一个?夸克和电子是否是由更小的粒子(更更小的粒子……)组成的呢?量子力学的真正意义何在?大部分问题所涉及的内涵只能进行反讽式的回答,正如文学批评家所熟知的那样。生物学也有大量自身无法解开的疙瘩:地球上的生命到底是怎样发生的?生命的起源及其随后的发展历史究竟具有怎样的必然性呢?
反讽科学的实践者享有一种“强者诗人”所无法企及的优势,即大众读者们对科学“革命”的渴望。经验科学的停滞,使得像我这样以满足社会需要为天职的新闻工作者面临着更大的压力,去炒卖那些估计可能会超越量子力学、大爆炸理论或自然选择论的理论。无论如何,对于那些名副其实的新学科,像混沌与复杂性研究等领域,尽管自称优于牛顿、爱因斯坦和达尔文等僵化的还原主义理论,但它们之所以家喻户晓,与新闻界的炒作是有很大关系的。比如罗杰?彭罗斯关于意识的观点,凭借新闻工作者(包括我自己)的帮助,赢得的注意远大于其所应得到的,而职业神经科学家中支持这一观点的人反而少得可怜。
我的意思不是说反讽的科学没有任何价值,恰恰相反,就像伟大的艺术或哲学或文学批评一样,出色的反讽科学诱发我们去思索,使我们对宇宙的奥秘保持敬畏之心,但却无法达到其超越既有真理的初衷,并且,它肯定无法给予我们(事实上,它只能使我们背离)“终极答案”——能够一劳永逸地满足我们好奇心的强有力的真理。总而言之,科学本身注定了我们人类永远只能满足于不完全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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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7-10-09
尽可能的接近世界原本的样子
越来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