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当然可以看出他对故人的情谊。但是一对反义词和一对关联词却很值得思考。早已、不想、仍是、心如止水、百感交集。我就感觉到很疑惑,那么既然还是会百感交集就不算是心如止水了?那他究竟做没做到心如止水呢?再看第二句,若是不能做到,只怕已经疯了。破冰之前他肯定是没疯,破冰之后则是似疯非疯,其实也还是没疯。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做到了心如止水了。水的特性是善柔,受到外在的干扰当然要起波纹,所以会百感交集,但是如果没有干扰刺激的话,它又会自然而然地恢复平静。如果水凝成了坚冰,那就再有什么刺激也很难起波澜了,所以我们看玄霄的话也许可以认为他是心如水。
也许这既描述了他的过去,青春不复回,但更多的是预示着他的未来,将在峰壑辗转一样漫长的岁月中,他已经断绝了红尘之路,那么他真正追求的东西又是什么。不仅仅是这诗的名字,还有他的音乐名称,也打上了永劫的标签。劫是个佛教名词。“劫波”(或“劫簸”)的略称。意为极久远的时节。古印度传说世界经历若干万年毁灭一次,重新再开始,这样一个周期叫做一“劫”。永劫在佛教中就是代表着永无穷尽之时,在佛经中也常用来形容永恒庄严的佛国中无量无边的寿命。
“永劫”还是一个哲学概念,当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再重复,历史不能重演,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没有意义,古往今来都是个争论不休的话题。其实,有限剧情内,玄霄的一生,都贯穿着他对这个问题的思考,而通过他的言行经意或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感慨,也许更接近他内心真实的需求。
早在22年前,他对永劫的理解也就已经预示了他将来的人生态度。生命中短暂的相聚到底有没有意义?夙玉的歌声带给他最大的感动不是“悠悠我思”而是“万劫无期”。那么曾经拥有的一切,爱恨情仇是否随着岁月的流逝都变得毫无价值?老去和死去有什么区别?老去的结果必然是死去。他的感慨“除非时光倒流,不然一切都只是枉然”已经表达了他的看法。不能重演的过去,生命中短暂的存在,在他看来只是“枉然”,既然不能追回又有什么意义。还有夙玉说过的那句话“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也是在表达着同样的意思。如果生命不能永恒,而短暂的存在之后便是死亡,今生的一切都不再重演,他已经看作是没有意义,那就只有将生命融入永恒的时间去追逐永恒的未来,对于玄霄来说才会是有意义的。所以他当然是不会回头,也不能回头。即便是反思过去意义也只在于现在和将来更有经验可循,只向前看,不向后看是他一贯坚持的人生态度。如果说,他可以看透这时间终将带走曾经拥有的一切,那么他真正的人生追求就是永恒的未来,永劫也是永生。那一劫永远不复循环,未来无限,可以无限地追求,但是时间总是不断的流逝,未来又总要变成过去,过去也无限,可以无限地淡忘。所以,当天河说天青在鬼界等他道歉的时候,玄霄是何其得意自豪于自己即将成仙寿命将有千年万年。所以,他不去理会那些陈年旧事。但若不是因为他天生的淡情,恐怕寻常人想要对往事说放手就放手也是难做得到的吧。但是,面对无限向前的时间,又不能够沉湎于过去的梦境,就难以充实自己的内心。“长欲挥剑断逝水,却尽青春铸劫灰。”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有意义的东西,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必定陷入空虚。所以他也时常想让时间停止,但是光阴如逝水,他留不住,青春注定只能化做时间的灰烬。这使他陷入更深的迷茫和空虚,内心充斥着强烈的欲望,欲火熏心也会使人变得不安分。
但是命运也没有辜负他。羲和剑破坏了他的协调也成就了他的强大,冰封剥夺了他的自由也铸就了他的容颜不老。阴错阳差之下,天帝的判罚,千年之囚又增加了他的寿命,为他渺茫的成魔之路留下了更宽裕的时间。这算不算是补偿?
无畏,无悔,永劫,永生。这就是玄霄对命运的选择。或许也正是他的命运。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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