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11-02-16
元和十年,我被贬到九江当司马。第二年春季的一个夜晚,到湓浦口送一个冤家,听见船中有人弹琵琶,那声响,铮铮纵纵,很有京城里的神韵;问那团体,才晓得她原来是长安歌伎,已经跟曹、穆两位名师学弹琵琶。年岁渐大,姿色衰退,只好给一个商人当老婆。我便吩咐摆酒,让她痛快地弹几只曲子,她弹奏终了,非常忧伤。叙说了年老时分的欢乐情形;可是如今呢,飘零憔悴,在江湖两头辗转流离!我从京城里贬出来,已有两年,心境宁静,安于现状;听了她的话,这天早晨,才觉得到被贬谪的滋味,因此作了这首长诗送给她,合计六百一十二字(实践上全诗是六百一十六字),叫做《琵琶行》。
晚间在浔阳江边送别友人,枫叶荻花,在秋风里沙沙颤动。
主人下了马,走进友人的船中,拿起酒想喝,却没有音乐助兴。
闷闷地喝醉了,凄凄惨惨地将要辨别,将辨别的时分,茫茫的江水里沉溺着明月。
突然听见水面上飘来琵琶的声响。主人遗忘了回去,主人也不肯起身。
跟着声响悄然地讯问是什么人在弹琵琶,琵琶声中止了,想说话却迟迟地没有说话。
移近船只,请那团体相见。添酒、挑灯,又摆上酒宴。
再三呼唤,她才肯走出船舱,还抱着琵琶,遮住半边脸庞。
拧转轴子,拨动了两三下丝弦,还没有弹成曲调,曾经充溢了情感。
每一弦都在叹息,每一声都在深思,好象在诉说不自得的身世。
低着眉随着手持续地弹啊,弹,说尽那有限伤心的事情。
悄悄地拢,渐渐地捻、又抹又挑,扫尾弹的是《霓裳》,后来弹的是《六么》。
粗弦嘈嘈,好象是急风骤雨,细弦切切,好象是儿女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成一片,大珠小珠,落满了玉盘。
花底的黄莺间间关关——叫得多么流利,冰下的泉水幽幽咽咽——流得多么困难!
流水解冻了,也解冻了琵琶的弦于,弦子解冻了,声响也暂时中止。
另外流显露一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愁恨,这时分没有声响,却比有声响的更冲动人心。
忽然爆破一只银瓶,水浆奔进,骤然杀出一队铁骑,刀枪轰鸣。
曲子弹完了,发出拨子从弦索两头划过,四根弦收回同一个声响,好象撕裂绸帛。
东边西边的船舫里都闹哄哄没人说话,只看见一轮秋月在江心里闪耀银波。
疑疑吞吞地放下拨子又插到弦中,整理好衣裳,站起来显得非常肃敬。
她诉说:“原本是京城里的姑娘,家住在虾蟆陵左近。
十三岁就学会了弹琵琶的技艺,名字注销在教坊的第一部里。
唱罢曲子,曾博得曲师的赞扬,妆梳起来,常惹起秋娘的妒嫉。
五陵少年力争上游地赠送礼品,一只曲子,换来有数匹吴绫蜀锦。
打拍子敲碎了钿头云篦,吃美酒泼脏了血色罗裙。
往年欢笑啊,明年欢笑,悄悄地渡过了多少个秋夜春天;
同属的姐妹嫁给了军人,老鸨告别了人世,无情的光阴,夺去了美艳的红颜。
门前的车马,越来越稀,嫁了个商人,跟他到这里。
商人只看重利,哪在乎分别,上个月又到浮梁,去买茶做生意。
留下我在江口,独守这空荡荡的船仓,绕船的月光白得象霜,江水也那么寒凉。
深夜里突然梦见少年时代的往事,满脸泪水,哭醒来愈加悲伤。……”
我听了琵琶声曾经叹息,又听了这番话愈加歔欷。
异样是得志人流落在远方,碰在一同啊,从前不看法那又何妨!
我自从去年告别了京城,贬官在浔阳,不断卧病。
浔阳这中央荒芜偏远,哪有音乐,一年到头,也听不见管弦奏鸣。
寓居在湓江左近,低洼湿润,院子四周,尽长些黄芦苦竹。
早上晚间,在这儿听见的都是什么?除了杜鹃的哀鸣,就只要猿猴的悲哭。
春江花晨和春季的月夜,拿出酒来,却往往自酌自饮。
难道说没有山歌?也没有村笛?呕哑嘲哳,那声响也真实动听!
今早晨听了你用琵琶弹奏的乐曲,象听了天上的仙乐,耳朵也登时清明。
不要告辞,请坐下再弹一只曲子,我替你谱写歌词,标题就叫作《琵琶行》。
听了我的话持久地站立,又坐下拨弦索,拨得更急。
凄凄切切,不象方才的声响,满座的听众,都忍不住哭泣。
这当中哪一个哭得最悲酸?江州司马的眼泪啊,湿透了青衫!
一楼对呀